林真跟林澈对视了一眼，郭齐安说：“皇上说他已查到当年杀害你母亲的真凶。”

林真一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林澈却是冷笑一声：“当年对外一直都说是难产血崩而死，皇上却暗中查了这么多年，而且凭他万万人之上的手段，如今才查到真相，这话郭将军也信。”

“皇上到底是何用意我也猜不透。”郭齐安摇了摇头，“但其实谁不知道当年你母亲的死没那么简单，甚至还是皇上他本人亲自出面镇压，不仅强力解散了天机阁，也直接一锤定音，把你娘的死定性为难产。”

“那皇上如今又是何意？”林真不解。

“不知道，他只跟我说当年因一些朝堂权衡之事才不得已做出那样的选择，但也知那些年若无你父亲他也坐不稳大梁江山，所以一直在暗中查探此事。”

“然后呢？”

“他说凶手是沈远之。”郭齐安看向林真，“他说得十分肯定，但是他说这件事事关重大，况且如今的沈府已不是当年的沈府，很多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林真皱眉，沈老将军？！皇上那边才知道杀了沈鸿之的真凶是梁允川，这边立刻便告诉郭齐安沈远之是当年杀害她母亲的真凶，未免时间节点上太过巧合了些，就像是指着她面门告诉她：这件就是皇帝刻意要暴露出来以方便是制衡沈家的一样。

“皇上还真是老谋深算，刻意告诉你，无非也只是想借你的口告诉我罢了。”林真哼声，“若哪一天玉山王的所做所为被沈老将军拿捏，这件事就会成为沈老将军不得不听话的王牌。”

林澈陷入了沉思：“沈远之......”

林真看向林澈：“澈叔可想起些什么？”

林澈道：“皇帝想借我们的手去打压沈家，这些属下都不在意，只是以当年沈远之的能力其实还不如郭将军，说他策划那件事着恐怕不足为信。”

“有帮手呗。”林真耸肩，“无论是真是假，我不相信空穴来风，况且这可是皇上亲自透出来的风。”

“要说当年跟你娘斗得最厉害的自然是纪程，但纪程做事向来不会给自己留尾巴，况且以他的心性，除非是皇上下令，否则他不可能对你娘下杀手。”郭齐安道，“当年的朝堂之上，谁还看不明白，皇上是有意要制衡天机阁，所以才重用纪程。”

“可沈远之......后起之秀罢了，当年从来也没有人把眼光落在他身上。”林澈若有所思。

“提起我那个公公。”林真摸着下巴，突然笑了，“之前还让澈叔又调查过他，有什么令人意外的结果吗？”

“也不算查到些什么，其实就是他这些年的行事轨迹罢了，从前是阵前将军，如今是朝中文官，说实话这种转变我很想象会在纪程身上发生，从前我也没有发现他还有从文这方面的天赋。”

“不是说那次大病后就提不动刀枪了，迫不得已从的文官。”林真道，其实她也一度觉得纪程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毕竟能把文武两面都做到如此极致的人，她是还从来没见过。

“我说不出那种感觉来，但就是......以前的纪程虽然与主人为敌，处处跟主人作对，但在朝堂上，甚至生活中他都是一个武夫模样，敢说敢当的样子；但好像自从从文后他连性格也跟着变了不少，变得......”

“小心谨慎，处事圆滑，甚至有时候两面三刀起来。”郭齐安说。

“对，就是这种感觉，完全就是文人作派了。”林澈说，“难不成，一场大病真能把人的心性也从头到尾改变？”

“那你可查到他与我娘的死一事是否有所关联？”林真问。

林澈摇头：“那件事我还真没查到。”

“那天晚上的事，告诉真真吧。”郭齐安突然说道，“皇帝如今用意不明，我们再怀疑来怀疑去也没什么用，我总觉得真真身边群狼环伺，也明白你们并无报复的打算，便是念笙再活过来，她也没有闲情逸致去追究那些人，但真真总归是他们的女儿，应该知道真相的。”

林真也看向林澈，显然她是想知道的。

林澈叹了口气，他说：“可是其实我也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害了主人。”

郭齐安皱眉，他说：“那晚我到梁王府的时候，你和念笙都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林裕不知去向，只有真真被念笙压在身下，我若再来晚一刻，只怕真真也要没了气息了。”

“那晚......”林澈深深叹了口气，艰难开口，慢慢回忆起他一直不愿意回到的那一晚。

“主人有了生产的迹象，但我们并没有请产婆，因为圣女产子只需要动用创世炉，我与林裕在外护法，便可万无一失。”林澈说，“一切一开始也是照着这样平安推进的，但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得到的主人产子的消息，一大片黑衣人杀到梁王府。”

“创世炉的事情又不能泄露，所以我与林裕提前就把府里所有人都驱走了，半个侍卫也没留，可以说那是王府守卫最脆弱的一晚，而主人在屋内生产，也是她最脆弱的时候，这些人挑这个时候下手，无疑是一早就做好了计划安排的。”

“那些杀手太多，而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