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允泽接到林真的消息,知道她要去昭狱亲自‘照顾’宋远霖之后,他也下定了决心。
他先是到玉山王府,假传了一道圣意,说皇上和皇后想见沈黛音,让她与自己一道入宫。
沈黛音不疑有他,因为知道玉山王此刻正在宫中,便跟着梁允泽进宫去了。
还未至宫门之前,梁允泽便对沈黛音说:“王妃知道今天父皇传你所为何事吗?”
“......”沈黛音摇头,不解地看向梁允泽。
梁允泽道:“父皇已经知道沈神医死亡的真相了,这次召你入宫,就是想从你嘴里证实一件小事而已。”
“真相?”沈黛音皱眉,“杀死我二叔的不是那个纪从恩吗?”
“那为何纪从恩数罪并罚,父皇却都没有迁怒侯府,甚至还让本王亲自去安慰了老侯爷。”梁允泽看着她,“看来王妃并不知这个中内情,其实纪家这次是代某人受过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二叔的死跟纪府无关?”
“不,本王并不是那个意思。”梁允泽摇头,“纪从恩并不冤枉,但沈神医之死也非他一人之过,最后令其断气的,完全另有其人。”
“谁?”沈黛音急了,伸手抓住梁允泽的手腕。
梁允泽眉头一紧,沈黛音这才赶紧放开了去:“你说父皇已经知道一切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成当晚还有内情?要向我证实一个小事,又是什么小事。”
“你与老三新婚当晚,老三中途离开过吧。”梁允泽看着她,仔细观察着她眉目间的细微变化。
沈黛音愣了愣,她眼珠向上向下来回地翻动了好几次,梁允泽眯起了眼睛,紧接着又道:“我这儿已经有证据证明他确实中途离开过,应该是快至亥时的时候吧,他自己刚刚在宫中也已经承认了。”
沈黛音抬头有些不解地看向梁允泽,只听他继续道:“父皇便是要问你这个事,一会儿到了勤政殿,你便直截了当,如实地告诉父皇当晚的事情就可以了。”
“可这跟我二叔的死又有什么关系。”沈黛音看着梁允泽。
“至于这个,到时父皇自会向你解释。”他微微一笑,“走吧。”
狱卒们闻声赶来的时候,只见牢房之中,林真立在一边右手紧紧捂着左手腕,草榻上林澈整个人将宋远霖扑倒在地,那把短匕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下一下一下地挖弄着。
宋远霖的凄厉喊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牢房,回音在空荡的阴暗走廊传播,全是他的惨叫。
“住手,快住手。”狱卒们赶紧冲进来,几个人上前去拉开林澈,纵是如此,也硬是费了老劲儿才把林澈从宋远霖身上拉开,林澈身上和脸都溅满了血,那把短匕就更别说了,像是从血水里掏出来的一般。
林澈丢开匕首,冷哼道:“此子嚣张,竟敢当面行凶,对我少主不轨。”
“你,你......”宋远霖满脸的鲜血和汗水,强行半撑起腰身,手指着林澈,瞪着双愤怒不已的眼睛,一个字都没说完就倒在草榻上晕死过去了。
林真转头看向那草榻上的血人,宋远霖满身是血,特别是下身位置,血流如注,裤子被林澈几乎给扒光了,那脏乱玩意儿就这么随便的被林澈挖下来扔在宋远霖的身体旁边。
林真抬手轻掩鼻间,啧啧了两声。
几个狱卒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场面实在很难评,带头朝林真揖了一揖:“郡主,这......”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林真伸过左手腕给那狱头看,“不过先申明,是他伤我在前,我的侍卫为护主才会伤他,不过只是给他了净了身,想来死不了的。”
“快去传太医。”狱头儿这会子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宋大人还是要犯,若是死了可不好跟上头交代。”
而此时的勤政殿内,皇上皇后正坐内室的窗下说话,玉山王也靠在他们旁边,倒是一副父兹子孝的好场面。
“如今说来,那宋远霖也不是大理寺查得那般不堪,这所谓买通考官之事,也只是此前那李家一意孤行了。”皇上挑眉看着玉山王。
旁边皇后给他添茶,笑着说:“要臣妾说啊,那李家的姑娘估计就是心中有恨,觉得自己本来该做那小宋大人的妻的,如今只得了个妾,心有不平才会如此罢了。”
玉山王点头:“此女心肠歹毒异常,当初李家多番算计宋大人,宋大人正是因识破李大人之道才不愿与之为伍,但又想着那李云悠到底委身了他,他男子汉大丈夫也该敢做敢当,这才顶着诸多压力,在李家即使被查抄流放的时候也毅然将人接进府为妾,却不想她并不安分,宋大人就曾私下向儿臣倒过不少苦水。”
“说实在的,其实还是儿臣给他出的主意,实在不行就把那李云悠想法子打发了算了,免得养虎为患。”玉山王不好意思地笑笑,“宋大人大概也确实对她苦之久矣,便把她转手送给了严大人为妾,不想,严府没管得住她,竟叫她偷跑了出来,还告到了大理寺。”
之前李家出事,宋远霖从中摘得干净,甚至名利双收,这中间自然也有玉山王不少帮扶之功。皇上也并不知许多内情,毕竟只是一个排不上号的小臣子罢了,但如今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