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明芸真的只是猜想,也是侯府里可能所有人都曾怀疑过的,但林真也不会上当。 毕竟和明芸没有好到那个地步,她不可能轻易与明芸交心;再者明芸大晚上跑来说这些,开口闭口就是一个观点——他们流光院和问心院如今都是受害方,应该联合起来对付另一方。 啧,林真又不傻,联合起来对付完另一方,她能得到什么,纪琰还是老样子,傻子不可能继承侯府,最后还不是便宜了纪崇,可能最好的结局指不定就是让纪琰的孩子当世子,如此算是和气了。 但若是不和气呢,那可就是刀剑相见,争个你死我活了。 林真之志又不在这一隅之间,为什么要在这侯府里争个头破血流,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明芸被她这一说给问得懵了,她怔了怔:“你不会还不知道吧,虽然当年世子爷中毒的事一开始说是外间寻仇,但也一直有人传闻说是府内人搞的鬼,无非就是盯上他的世子之位罢了。” “好吧,就算我相信你说的全都是事实,是真的。”林真又道,“那小火的状况你也知道,他不可能给你们任何助力的,那你们夫妻是寄希望于我这个弱女子给你们什么助力不成?我可不觉得我能帮得上你们什么忙。” “真真,我不是要你帮我们什么,而是我们联合起来一起把那个蛇蝎心肠的人揪出来,就算你也好,我也好都不能承袭这侯爵之位又如何,但也不能让那个人坐上爵位啊。” “是纪崇让你过来的吗?”林真偏头复又看向明芸,“特意挑这晚上的时间过来说这些,一来避开耳目,即使被人看到,也可以说是路过进来看望小火的;二来晚上人少,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我们,是不是。” 明芸咬牙,一时没有说话。 “纪崇除了让你来跟我谈合作之外,还让你来说什么?”林真笑着问,“让我想想,你们这么诚心诚意地把自己不能有后的事情抛出来,其实也算是下了极大的赌注了,想来必是觉得我们如今都是有苦难言的人,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我也一定会同情心爆发站在你们这一边,跟你们一起同仇敌忾,是不是。” “纪崇很聪明啊,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来说,不仅不方便,也未必能说得动我,但你女人家就不同了,总是跟我更多共同感触的。” “真真,你说你不会宅斗,可真是太小看自己了。”明芸叹了口气,“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必要瞒你什么,没错,今晚是我们夫妻商量后的结果,我才来找你的,向你剖白真相,确实需要一些勇气,毕竟我们也要背着你可能不会帮我们,甚至把我们无后的事拿出去宣扬。” “但纪琰到底占着世子之位,很多事,你们做起来就是会比我们方便,而且名正言顺,如今在这府里,真的只有我们两院联手,才有可能真正置那方于死地,真真,你深想想,为了你和世子爷的将来,这是不是最好的安排。” “那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想联合,那斗倒了那个人,纪琰和纪崇谁当这侯府未来的继承人啊?”林真翘着二郎腿问她。 明芸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仔细这么直白,顿了顿她说:“那也是好久之后的事了,且到那时候再说吧。” “哦?”林真看她撒谎的样子,有些好笑。 明芸咬牙,知道骗她不过,泄了气,道:“真真,如果纪琰一辈子好不了,你会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吗,即使你们会有孩子,他也会一直喜欢你,但到底他不是一个能跟感情交流的正常男人,很多时候也无法像正常男人一样在你委屈难过的时候给你依靠,你懂我的意思吧。” “所以呢?”林真不以为意。 “纪琰的状况适不适合当继承这侯府,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纪崇继承侯府,我们会照旧善待所有人,而且会立下契约,将来立你们的孩子为世子,你也知道的纪崇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那万一你们将来过继了你娘家的什么侄儿,或是你们二房的哪个孩子到膝下将养,然后把世子之位给了那个孩子呢?”林真耸肩,论谈生意,她也是从小跟着父母走南闯北,拿着刀谈生意的人好吧。 明芸愣了愣:“你如此不信我?” “明芸,纪崇不能有后的真相让你也很痛苦吧,毕竟这意味着你一辈子都不能生养自己的孩子。”林真看着她,“但你已经嫁给他了,能有什么办法呢,能做的无非就是尽可能抓些更值当的东西在身边,权利,财势......” 明芸紧紧扣着手,直到将手指甲陷入肉中也未察觉到痛。 “其实以你的家世条件,也可以以纪崇不能生育为由提出和离,这是完全成立的,但纪崇估计也怕你起这层意思,所以一定在第一时间给了你什么承诺或是保证,总之就是让你彻底打消了和离的想法,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说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