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琰躺在床上的第二天,发烧终于退下,但他仍一直抓着林真的手不放,以至于每个来问心院探望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这十指紧扣的夫妻俩。 明芸笑着说:“郡主和世子感情可真好。” 纪崇在旁边只安慰床上的纪琰:“阿琰你好好养病,好了之后也尽量不要出门才好。” 纪琰头枕在林真的胳膊边上,似懂非懂地看着纪崇。 林真摒退了屋里的人,让那夫妻两个坐下,她看着明芸:“你最近看起来气色好像好了不少吗。” 明芸虽然不想承认,但林真之前说的话她倒是听进了心里去,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她都尽可能在减少熬夜的次数,只是,她下意识地看了旁边的丈夫一眼,笑着说:“过两天日子好,我打算给阿崇纳个姑娘进门,只是小事一桩也没有惊动其他房,但郡主若是赏脸可以来流光院吃顿饭。” 明芸怕她误会自己是有意要拉拢关系,又赶紧加了一句:“阿崇说郡主自进了侯府,时时刻刻都在关心世子的病情,整个府里就你最上心了,他很是欣赏。” 换言之,就是他们夫妻都挺喜欢林真的呗,这算是诚心邀请她了,大概也是想跟之前闹过的一些小矛盾划一个界限。 林真下意识地看了纪崇一眼:“你又要纳妾啊?” 这话问得,说实话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林真都没有理由去过问纪崇院里的私事,这一时让那夫妻两个有些尴尬。 “我记得......”林真扳着手指头想了想,“你不是有三个还是四个妾来着嘛。” 纪崇皱了一下眉,说:“是我爹的意思,其实我和阿芸并没有纳妾的打算......” 林真了然点头,毫不忌讳地又问:“恕我直言,你与明芸成亲这么久,又前后纳了这么多妾,她们有怀过孕吗,哪怕是不小心又流产了也算。” 纪崇脸上染上薄怒,哪有这样问人的,但旁边的明芸却赶紧道:“并没有。” 纪崇看她一眼,明芸避开了他的目光。 “纪崇,不如你先别忙着纳妾了,请个大夫到你流光院专门为你诊断一下吧。”林真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这两三个月我走访了不少汴梁都城里的大夫,有一两个确实不错的,我推荐给你。” “好啊,好......”明芸凑上去一脸兴奋,但在察觉到旁边丈夫的目光时,她又赶紧收回了踏出去的脚步,只化作尴尬一笑对着林真。 林真算是看出来了,明芸也不想纳妾,但明芸把那天林真说的话回去又仔细想过一通,觉得很有道理,可纪崇到底是个要颜面的男人,怎么可能承认是自己有问题呢,明芸劝他不动,就想着让林真出面劝他。 这才在这时候跟林真提及什么纳妾啊,请客啊之类的事情,目的无外乎是想把话题往纪崇的身上引罢了,虽然明芸又一次利用了林真的有话直说,但林真也不在意这一点。 她对纪崇说:“你别讳疾忌医,我虽然说话难听,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你左一个右一个纳,知道的说你为了子嗣,不知道的只怕要传你风流好色,你到底是在国子监供职的,那是个讲求诗书礼仪,正统道德的地方,这妾纳的多了,只怕将来也是要影响你的仕途的。” 林真对纪崇并没什么好感和恶感,但就入府这么久来的印象来看,纪崇确实是一个很正直且一心扑在事业上的男人,对府里许多苟且他都嗤之以鼻,虽然有心于侯位,可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林真愿意跟他说两句真话。 “郡主,我和阿芸是来看望阿琰的,既然已经看望过了,见阿琰也没什么大碍,我就先回去了,衙里还有些事要处理。”纪崇不想跟一个女人讨论这种问题,梗着脖子就要走。 “嗯,也好。”林真耸了下肩,伸手拉住明芸的手说,“那你留下来陪我说会儿话呗,正好我跟你出出主意,若是这女子三年无所出就有可能被休弃的,你嫁进来几年了?你可要早做打算啊,别为侯府管理中馈辛苦一场,却落得和离下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明芸你生得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就算真是被休回家也不用怕,如今女子二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只是我在想你二嫁后火速生下孩子,夫妻和美的话,那岂不正好向外印证了你与纪崇哥哥之间,不是你的问题。” 纪崇已经走到了门口,然后就听见林真这一番话,那脚生生顿在门边。扭头,正好看见林真挑衅地冲自己笑。 明芸一脸苦相,十分难过地低着头,她听得出那是林真激纪崇的话,她又不傻,但事实是如果她一直没有孩子,妾室们也一直没有孩子,那她被和离的可能性是极大的,林真那些话难保不会变成现实。 林真看着纪崇拜又道:“我可是记得明芸好像是你上司的女儿吧,当初你求娶费了些功夫,若我说的话真的变成现实,纪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