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耸了下肩,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 她笑着道:“徐姨娘今天跟父亲应该说了挺多了,虽然可能添油加醋的但父亲这般明察秋毫的人还能不清楚么,肯定也早派人了解过个中详情了,就必我再多嘴了吧,反正事情也就那样,父亲看着办呗。” “连说都不肯说,我可以理解为你不乐意跟我相处吗?”纪程挑着眉问。 “大概吧。”林真扭捏了一下眉头,“就是父亲也知道,其实就我而言肯唤你这一句父亲应该就算是你我之间最大的和谐了吧,毕竟......是吧。” 跟纪程这种官场老油条她有什么好装的,长信侯府荣耀这么多年,从武到文,在朝廷地位永远这么稳如根基的有几个,纪程是她轻易撼动不了的大树,亦是她轻易挑战不起的人,她很清楚这点。 纪程看着她,毕竟什么,他没懂。 林真叹了口气:“不是吧父亲,我们之间,啊。” “你是想说你母亲的事。” 林真点头:“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但你应该也料想得到,我舅舅与你这么多年不肯往来,在对我这方面的教育上,只会把你往最混了说,是吧,而你应该也不能拒绝承认那些都是假的吧。” 纪程眸光闪了闪,讲真,这一刻林真在纪程的眼底没有看到那一团对国师的无端恨意,是年代过于久远而消弥了,还是他真心早不在意了,林真看不出来。 “那你当初可以拒绝嫁来侯府,也就免了与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更不必唤这一声父亲。” “可不是,但是人呢就是有时候是没有选择的你懂吧,就像我还嫁过来了,而那么讨厌我母亲的你,也妥协的接受我成为你的儿媳妇了,不是么。” 纪程突然笑了,点头道:“林真啊林真,有时候说话拐弯抹角一点,没什么不好,太直的话也会让人很难受的。” “在外头拍您马屁的人还少嘛,听了那么假话,回家听一点真话也无妨了吧。” “行了,不要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关于从恩的事情我不会怪你,但是也希望你明白既然做了我纪家妇,苛守规矩,这动不动就动手的毛病得改。” “是。”林真点头,回答得比任何一句话都快。 纪程:“......”这敷衍得过于装了。 “另外,我听说你从明芸那儿拨了笔钱,说是要给阿琰重新寻医问药?” 林真点头:“之前大夫开的药并不怎么对症,强身健体还行,要治愈他的病,做梦。” “你这是在怪我没给他请好的大夫?” “怎么回事,父亲肯定也是被人骗了。”林真笑道,“所有人都传小火的病不可能治得好,是以有大夫浑水摸鱼也不足为奇,治好了是他妙手回春,没效果那也是小火的病确实如传闻一般,罢了。” 这个女人......纪程眉头微蹙了一下。 “那依你的意思......” “小火的病绝对能治好。”林真笑道,“我有信心,父亲就放心交给我去做吧,保证两年之内还你一个活蹦乱跳,聪明绝顶的嫡子。” 两年,那不正好是和文雪吟的五年之期到期之时么。 “你爱怎么折腾那是你的事,但是阿琰是我的嫡子,他的事我说了算。”纪程淡淡地道,“寻医问药的事到今天就结束吧,不要再折腾他了,让他就这样开开心心地过一生也挺好。” “......什么?”林真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儿子有机会好起来,他居然一点激动,还要拒绝这种机会?! “至于你从明芸那里支走的钱,就留着吧,权当是你陪阿琰的各种多余开销了。” “父亲,我不是很理解,你是说你不要治小火了?”林真错愕地问他。 “纪程。”可纪程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书房门便被人大力推开,随着开门声尖锐的传来,还有一道女声清喝。 文雪吟大踏步走过去道:“你为什么要阻止真真治疗阿琰?” 纪程捏着眉头,只觉得头有些痛:“怎么你又来了?” “徐长凤的儿子不过挨了一个巴掌,那还是他先出言不逊真真才教训的他,她竟然就巴巴哭着来找你告状,你还真信了她的鬼话把真真叫来书房训斥?” “你知不知道真真只打了他一下,他那张脸怎么肿的,怎么青紫一块的你自己去想。”文雪吟说完拉起旁边的林真,“还有,阿琰的病由真真全权负责,你少管,真要操心就去操心你那对心肝宝贝吧。” 见文雪吟说着便要走,纪程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放肆。” 文雪吟站住脚,屋里一瞬的沉默有些压抑,林真下意识地瞅了一眼文雪吟,她眉眼里已带了泪意;她又扭头看了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