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同于女子的长舌,林真率先将一切叫破也免了今天之后有人拿着这事出去做文章,再给她安七八九个莫名其妙的帽子,那她可戴不起。 不过好在在场要么是身份不凡;要么是自命不凡的男人,听了林真这话,他们也只会觉得恼怒,认为林真把他们比作爱嚼舌根的那些贵女,但他们自然是不屑做这些事的,就像梁允川,赶紧就撇清关系,表示今日之事绝不会传扬出去半个字。 况且即使是没有林真这一激,今天也是秘密相会,无论是谁站在自己的利益上着想一下,都是不会随便出去乱讲的,这一点林真还是相信的。 宋远霖姗姗自亭中行出,朝着二人行礼:“下官见过齐海王,郡主。” “郡主说与宋大人有些旧相识的情分在,本王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们相识呢?”梁允川很是好奇。 林真耸了下肩,却看头上宋远霖道:“宋大人竟没跟王爷提及过吗,何止是我啊,宋大人、我还有王爷、杨大人、朱大人这些......我们都是曾经一起在清秋馆里患过难的啊。” 梁允川眉头微微一抖,动不动就把当初清秋馆的事情搬出来说,当初被封在馆内那么多人,也没见她跟所有人都走那么近,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照这么说来的话,四弟与宋大人也是有些旧相识在身上的了。”梁允川挑眉,看了梁允泽一眼,转头又看了宋远霖一眼,那眼神可谓是意味深长啊。 在站的各位都是精明人,谁还听不懂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呢。若是宋远霖在清秋馆里的时候就跟梁允泽相识并交好,那么后来解封宫宴授宫一系列动作之后,为什么宋远霖竟不去投已经相熟的梁允泽门下,而是转投了他梁允川门下。 要么是宋远霖跟梁允泽不对付或根本不熟悉,林真在说谎;要么便是宋远霖接近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的。梁允川轻笑了一下,显然他是需要宋远霖在这件事上给自己一个说法的。 宋远霖咬了咬牙,这林真还真是会乱来,两三句话就开始挑拨离间。 他笑了笑:“是啊,当初在清秋馆内下官是因朱大人染病而连带着被送进去隔离的,说起来其实我并没有真正的病,所以王爷和所有人的重心都在真正的病患一方,所谓殚精竭虑,昼伏夜起十分辛苦,我竟是并没有真正与王爷碰过面呢。” 林真切了一声,梁允川这才了然,看着林真笑说:“郡主的性子真真是跟从前大不一样了,想从前的郡主温婉可人,从来也不会随便乱语的。” “是么。”林真笑得天真灿烂,“那王爷觉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大胆又放肆,讨厌又奇怪的呢。” “......”梁允泽好整以暇的盯着林真,梁允川也是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林真道:“从那次相国寺失火之后吧。” 她提醒梁允川,也让梁允川想起了不少往事,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别过了头。 林真懒得跟他多作计较,只道:“今日即是宋大人约的我,要不,两位王爷旁边池边休息一下,也好让我与宋大人单独说两句?” 梁允泽看着她:“你确定要单独谈?” 林真点头:“怎么,你还怕宋大人会吃了我不成?” 宋远霖:“......” 梁允川拾阶而下,笑道:“正好,四弟说起来我们两个也是很久没有单独聚过,不如就到旁边小坐一会儿?” 什么叫很久没有单独聚过,其实他们两个是几乎就没有单独聚过好嘛。梁允泽看了梁允川一眼,人家都不惧,他又有何可怕。 梁允泽笑了笑:“好。” 两人相继离开,但却并没有走得很远,就在十几步开外的一片小池子旁坐下赏鱼喝茶。 远远的还能看见林真提着裙边走进了亭子,在原先梁允川坐过的位置上坐下,她伸手示意宋远霖也坐下,似乎在开始说着什么,但到底隔着些距离,虽然能看得见亭中人的行动,却并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我会给郡主写信相约,郡主意外吗?”宋远霖问她,其实若不是碍于实在不好拂梁允川的面子,宋远霖其实也更希望能单独跟林真说话,不过没想到林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即使是面对两位王爷,她也敢过分要求。 不过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对梁允川她似乎本来也就看不惯,作为前未婚夫的梁允川,可是做了不少让林真心寒又难过的事情;而对于梁允泽,之前在清秋馆林真力助其解了瘟疫,梁允泽就一直很欣赏她,今天会陪同前来也说明了一切,所以想来随便提什么要求,对方也不会不允。 总之,林真是奇怪又奇特的女子,在宋远霖眼里是一个极大又凶险的变数,因为至今为止,他也只见过林真这一个女子能把朝堂和世家贵族都搅得稀碎还全身而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