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宋远霖只身来到汴梁赶考，一身清贵干净的模样瞬间惹了李云悠的眼，后来宋远霖拿着熊宝儿给的钱财给户部任职的李大人送了厚礼，与李云悠一来二去的看对了眼，这才真正攀上了关系。

一桩桩一件件，当初事一点点在林真眼前慢慢澄澈起来，听他们如此肆无顾忌的谈论着熊家灭门的惨案，林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整个人也变得安静了起来。

梁允泽打量着面前这个附首贴耳于墙边的少女，她的表情再没有一开始听戏的快活轻松，眼底蒙着一层看不清的阴霾，想到之前林真跟他讲过的有关她那个同胞妹妹的事情，看来她还真没调查错。

如今宋远霖也亲口承认了，他和熊家的关系，甚至承认了熊家灭门的真相，想来林真必是接受不了的吧。

“宋远霖你还有没有良心，当初是你跟我说那熊宝儿缠得你没有办法，你惧于对方镖门的身份，只能暂时听命定下婚约；一次次向我诉说苦水，我怜你是个人才，当时对我又万般的好，我才......”李云悠咬着牙哭着骂他。

“你现在竟然这样说，我们李家为你做到这个份上，如今你攀上了公主，转头却要来反咬我一口，连带着熊家的事你也想一头全栽到我们李家身上不成，我告诉你，我李云悠没那么好糊弄，你若真想翻脸不认脸，好啊，大不了我们到堂前分辩，我们李家大不了是识人不清，可你堂堂......”

“云悠。”李大人喝止了女儿的发疯，她再说下去就要越说越没谱了，当初的事情绝不能到堂前去分说，这一点李大人与宋远霖都很清楚，这是他们双方都永远不能见天日的黑暗过往。

只是如今，李大人头痛地看着宋远霖：“看来你也很清楚自己这个状元郞是怎么得来的，既是如此，我们两家也算是命运相系在一处了，你如今这般过河拆桥，只怕汴梁人人都要戳你脊梁骨的啊。”

在明面处，李家没有对不起宋远霖的，相反，那是一路帮衬，提携有加。即使当初在科考评分的卷面上李大人暗中为他做了手脚，才叫他夺了状元郎有了今日之风光，这件事虽不能摊开来说道，但宋远霖也该明白有些桥是拆不得的。

既要在汴梁扎下根，来路正不正不再细说，可前路总要干净的才好。如今的宋远霖不过因攀上公主，觉得抛下李家也无所谓了，李云悠姑娘身自然不能有这样的污点，他正是钳住了这一点如今才会这样嚣张。

而李大人也不傻，汴梁众口烁金，他们李家没有对不住宋远霖的，他想过河拆桥，李家也可以让他名声扫地，流言加身，前途难明。

林真与梁允泽听得真切，梁允泽原本对这事并不感兴趣，也是因林真对这个宋远霖较了真，他也才上心两分，触手能及处便轻轻拨弄一下，真要让他来听墙角什么的，他并没那闲心。

但他却也没想到听着听着竟然还听到了这么大的瓜，宋远霖联手李家灭了远在江南清水镇的一户姓熊人家，这点事估计不能激起京中上下人的多人共鸣与共愤，可暗箱操作，摆弄科考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光这两件事就可以叫他们人头落地，甚至诛连九族。

林真一手狠狠撑在墙面上，咬牙恨声：“我就说嘛，宋远霖虽在清水镇小有才气，但远还没到惊才绝艳的地步，怎么一中榜就是状元，给他嚣张得......原来这里头有这根源。”

正议论着，又听那头宋远霖再度开口，声音里没有半点害怕李大人威胁的样子，他道：“李大人，这可着实冤枉我了，退婚是昨日李云悠缠着吵着我说出来的，可不是我不近人情，不讲道义先提的，她既提了这茬今日我才约了你老来此商议，况且我也有言在先，无论我与李家的婚事如何，继续还是作罢，我永远都会感激李大人当初为我所做的一切，也愿意在官场之上与李大人继续并肩而行。”

“至于公主的青睐，那到底是公主的意愿，我又怎能干涉得了对吧。”宋远霖义正言辞地，哼笑道，“况且前日里我刚收到玉山王府的请帖，邀我明日过府赴宴，李大人也是个懂权衡利弊的，再怎么说，公主也好，玉山王也罢都不是我们能开罪的啊。”

“宋远霖明明是你先勾搭的公主，三番五次写诗相赠，如今却来说是公主主动青睐于你，你还要不要脸了。”李云悠咬牙瞪着他，“还有你说是我提的退婚，昨天明明......”

“李云悠，你要知道我初入朝堂，对上头来往走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你总这样疑神疑鬼，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谁受得了。”宋远霖喝止她，冷声道，“不管怎么样，那封信到底是公主主动写给我的吧，我能怎么办，你只管对我大吼大叫怎么不见你敢去质问公主呢？”

“还是说只要娶了你，我就不能再跟旁的任何异性有所接触和来往了？”宋远霖哼笑，转而又看向正吹胡子瞪眼要发作的李大人，继续道，“李大人，您说得对，您一向对我提携有加，我看在眼里，整个汴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