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主办的女子学院,是专供世家大族的贵女们和皇室公主们统一教学的地方,没有一定身份地位是进不去的,至少当初年少的林真就没进过女子学院,因为郭齐安的官位不够。 当然了也有那么几个官位不够,但其女儿还是能混进去的,毕竟只要钱到位了,什么事都可以想办法到位的。 纪欢也是因着纪琰成亲才得了两天的假,之后也是需要每天都去上学的,在女子十五岁之前都可以去学堂听训学习,其实倒也是个不错的学习的地方。 不过林真显然没有把纪欢要上学这件事放在心上,大晚上的,趁着月色皎好,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拐到纪欢的屋里,纪欢才躺下,看到出现在床边的二嫂,她吓了一大跳。 “二嫂,你......” “出去玩。”林真压低声音跟她说,“你哥睡着了,咱不带他玩,就我们两个。” 林真这也太心大了,她这才嫁到侯府一天啊,竟然就敢闯夜路。纪欢无语的扯动着嘴角:“不不太好吧。” “走吧,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林真扯着纪欢出了屋。 安静的院子里落针可闻,下人们都睡了,只有月这个皎白如雪,倾下一地银辉。 林真抱住小丫头的腰身,一个旋飞上了屋顶,纪欢吓得惊叫一声,林真忙捂住她的嘴作了个嘘声的动作。 纪欢刚想问她为什么会武功的时候,林真已经带着她在侯府的诸多房顶上跳跃来回,如一只夜猫般,轻巧从容的在屋檐房脊间穿梭,林真是享受着月色无边;纪欢倒是吓得魂飞魄散,全程捂紧嘴瞪大了眼,任凭微风刮耳过,冷意袭身,她却惊出一身汗来。 好不容易她们在一处房顶停下,林真轻轻揭开一片瓦,里头正是明芸的书房,应该说是明芸和纪崇夫妻的书房,夜半三更,府里其他院落的下人们都休息了,但这间屋里的主子下人却没有休息。 纪崇似乎是刚回来,在丫头的伺候下脱着外衣,明芸脸色有些难看,把一本账目甩到他身上:“你昨儿个又在账房支了二百两银子,你都干什么去了?” 纪崇却不以为意,往旁边一坐端上茶杯道:“不过是些寻常开销,你就按以前的报就行了,反正也没人查你的账。” “你说得轻巧,若是数目越漏越大,我要怎么跟公中交待?”明芸咬牙,“城西好几处庄子上个月的账我都还没来得及盘呢,这次为了纪琰和林真成亲,府里的一应开销花费,乱七杂八,也一时理不出来,你倒好还给我怎么上捅篓子。” “这话怎么说的。”纪崇不高兴了,“我看你摆明就是今天被林真给了下马威,心头不舒服,逮着个机会就往我身上撒气罢了。” “你?你还好意思说。”明芸咬牙瞪着他,“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这么没个章法,竟然当那么多人的面接了账目不说,反手又做顺水人情似的还给我,搞得如今人人都说我管家之权是她让给我的,我要她让啊,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 纪崇叹了口气:“是是是,她也是知道自己管不稳的,所以才会这么做。” “我看这个林真也是不简单,之前原以为她会答应嫁来侯府不过是因为无可奈何,可今天早饭你也瞧着了,徐姨娘她都没放在眼里,要怼就怼,一来就让纪从恩吃那么大亏,我嫁来侯府四年了,还当真没见过纪从恩被谁这么欺负过。” 纪崇微微皱眉,这话倒是不假,不管怎么说林真只怕都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既然知道那就离她远着些,反正阿琰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她便是再厉害也翻不出水花来。” “可万一她生下嫡长孙呢。”明芸紧张地道。 纪崇看着她不说话了,明芸哼了哼声道:“纪崇我可告诉你,我嫁给你四年,给你们管家三年,这三年来我有几个晚上是睡安稳了的,成天没日的操心着府里的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付出这么多,可不想到头来白白便宜了别人。” “你自己能在国子监有如此作为,一路上也少不了我爹的帮衬,你自己也是拼了命的讨好大房那头,为了侯爷马首是瞻的,你就甘心多年努力到头来,却因别人生了个嫡长孙而被全数抹杀吗?” “行了,你越说越离谱,就算这是在我们自己的院里,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你心里不清楚吗?”纪崇哼声,“我累了先去睡了。” “反正我说的话你自己掂量吧。”明芸咬牙切齿,转身又坐回了桌案前,桌上还有一堆的账目等着她看,估计今晚又要很晚才能睡了。 纪崇走到门口微风吹得他满面愁容,他当然不甘心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他知道文雪吟和侯爷之间的约定,那个五年还剩下两年,但纪崇怎么也没想到林真居然真的会嫁来侯府。 他眉眼深了深走了出去,突然察觉到房顶异样,他抬头看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