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苏蔓月心中怨毒滋生几欲淹没自己,可她也不得不承认,林真的强大确实超乎了她想象,从一开始她根本毫不在意的一个小人物,到如今却反过来似乎一根手指都可以反制碾压自己的人物...... 苏蔓月冷讽地笑了几声,看向林真:“是又如何,可碍于我苏家在京势力,你不也一样不敢跟我当场撕破脸皮嘛。” 否则的话,林真大可以将苏璃月留在现场让其当着所有贵女的面指证苏蔓月,再加上纪琰醒后的证词,相信完全可以将苏蔓月拉下汴梁贵女圈的神坛,可林真并没有这样做。 这个世界是需要平衡的,一旦有些平衡被强行打破要付出的代价非肉眼所能判断得出,也不是一个人的肩膀所能承受得住。 林真明白自己如今在皇帝眼里可能正奇货可居,但也不代表她可以胡作非为,成天见的给他找麻烦事,要知道之前朱明恒跪定安门,她强行为其撑腰的事才没过去多久呢。 苏蔓月的父亲是吏部尚书,吏部啊,掌管着整个朝堂官吏升贬之责,用脚趾头也想得出其父关系网之大,门生之多,巴结者之广......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苏蔓月是其嫡女,就算今日能将其真实面目曝光,那接下来的得罪整个苏家乃至苏家所有的交好者,林真是不是能准备好迎战?! 她的最终目的是蓬莱仙岛,不是汴梁贵族圈里的鸡零狗碎,谁要跟这些人争一个你强我弱,她疯了不成。 她承认如此一相权衡下,她才选择了息事宁人,只想对苏蔓月本人进行敲打,就像当初敲打沈黛音一样,不过苏蔓月显然其承受力和心机都要高出沈黛音一个层次。 “所以你觉得我怕了你们苏家?”林真好笑地看着她。 她林真虽可以两害相权取其轻,但也不代表她怕事惧人,苏蔓月若当真如此不好相与,她也不必非得客客气气。 苏蔓月轻哼:“我知道你怎么可能会怕我们苏家呢,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摆到明面上,不好看的可不是我一个人,你林真是不会那么做的;今日故意等在这里,无非是想奚落我计划落空,嘲讽我小人之心罢了。” “我还没你那么无聊。”林真伸手将窗台上那盆开得正好的兰花整个折下,她将花覆于手心里,目光冷辣地瞟向苏蔓月,“我留在这儿等你,是为了要威胁你。” “......”苏蔓月愣了愣,只见林真将手放到面前,强行拉起她的手将那被揉得烂成碎的兰花放到她手心里。 林真说:“不管你为什么非要破坏我和小火的婚事,我和他的亲都成定了,你若再敢打我们夫妻任何歪主意,我让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你?” “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林真冷笑打断她,“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你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你不必怕我。”林真别了别嘴,笑得讽刺,“你自己心里掂量清楚就好。当年与小火未退婚时,你多少还憧憬着世子妃的风光,长信侯府到底算是不错的朱门高户了,你多少是满意的;可惜小火出事打破了你所有的憧憬,你马不停蹄地退婚,就是怕会耽误自己的年岁,越是年长越是更难议到好人家。” “这么多年你家里应该也没少为你的亲事奔走,可惜你苏蔓月心高气傲,寻常人家怎么看得上,在你看来是你家弃了侯府,所以你未来的夫家怎么也得高于侯府的门楣,但这样的人家在汴梁城里十个手指头也数得清,哪里是你想够就能够得着的,便是有这样的人家看得上你,那些个公子哥儿们又哪个不是有婚约在身的呢?” “可像焦急也没有办法,你很聪明,你知道只有在人前人后都拼命展示出过人的优秀,让所有人都认可你的秀外慧中,这样,迟早会有一个你看得上眼的男人为了你不顾一切,就像玉山王为了沈黛音拼了命的要将我降妻为妾一样。” “这个男人,可以是门第高于侯府的任何簪缨世家;也可以是皇室子第,若是王爷就更好了,对不对苏蔓月。” 苏蔓月的心事被林真戳中,她紧咬着嘴恨恨地瞪着林真,没有说话,说实话,她虽心里料定林真不会跟她撕破脸,即使自己计划败露也不会对自己名声有影响时,她心中并不慌,但被人将心事揭露得如此完全这真真是头一回。 林真,太可怕了。 “不过我对你的野心不感兴趣。”林真冷哼,“我还是那句话,你的眼睛别再盯着我和小火,否则我是真的不会对你客气。” 苏蔓月捏紧手心的碎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脑门,却又有冷汗渗出后背。突然林真又道:“不过有件事我还真是挺想不太通的。” 她看着苏蔓月:“你明明跟侯府已经解除了婚约,又为什么要暗中搅和小火的婚事,致使他难以娶亲呢?” 如果说这次苏蔓月对付纪琰,有一半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