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倒是过得十分安生,沈黛音因为朱明恒那一番闹腾,越发沉寂闺阁,几乎之后大大小小的宴会都未见她身影,有人问起便是她得了本新书,正在家修身养性。 而苏蔓月也是一样,因为林真给她揽了个绣佛像的活,她几乎被困在家一个多月没能出门,不过相比沈黛音的真正沉寂,洗刷名声,她则更加暴躁狂乱,出了不门便在苏府里折辱那些个庶出的子弟,总之胸口的闷气,总要找一个地方出出。 只是她不像沈黛音真的大门迈二门不出,有比较重要的聚会她还是会现身,像之前怡妃的赏菊宴,这种事情她是不肯错过的。 在成亲典礼临近前的半个月,林真与林澈坐在屋顶喝酒,本来一开始讨论的是创世炉修炼的问题,谈着谈着便谈到了婚事上,林澈说:“少主一直让我暗中注意苏家小姐,可这段时间却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从苏蔓月开始针对她,林真就让林澈暗中注意苏蔓月了。 林真看着他:“是吗?” 林澈点头:“除了那惊才绝艳的绣工并非出自她手,其实是苏府里另一个叫苏听月的庶女所绣外,其实也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发现。这段时间她为了掩人耳目,好让人觉得她为了给太后绣佛像而辛苦用工,确实几乎不出门。” “但实则真正在府里为她绣佛像的是那个叫苏听月的庶女,她也只是偶尔去看看进度罢了,外头一些她认为比较重要的聚会啊,宴请啊什么的,还是在参加。” 林真点头,这并不让人意外,苏蔓月一看就是那种很有野心的女子,无论是当初与纪琰退婚,还是现下拼了命地让自己在汴梁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只怕都是为了她自己心中那个远大目标罢了。 所以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真的把心思放在绣工这么小的事情上的,毕竟她可是吏部尚书的嫡千金,动动手指,有的是愿意为她瞻前马后的人;而世家贵族里,庶出子弟向来就是给嫡出者铺路的工具,这也不奇怪。 “那澈叔是觉得她应该不会再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了?”林真问。 林澈表情微妙一变,看着林真,总觉得林真的话里还有话。他说:“按说她不愿意要的人,你接手了,于里于外,你们都是行在两条线上的人,目标不同,情况不同,所处境地不同,你与她本也没有什么利益牵扯。” 确实是如此,林真其实也不愿多心,可有时候她不得不多心。 “但是有时候我们觉得的是无关痛痒的小仇,可于别人可能却是难以迈过的尖刺。” “少主是指之前宫宴你夺了她的头彩,她很可能还怀恨在心?” 林真不置可否,只问林澈:“那佛像应该已经送进宫了吧。” 林澈点头:“好几天就已经完工,她亲自送去给怡妃的;怡妃很满意,当场赏了她不少东西,第二日怡妃将佛像送给了太后,太后看了十分高兴,那日还留了怡妃一同用膳。” 林澈一直在留意苏蔓月的动向,自然对这些事了若指掌。 “就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吗?”林真问。 林澈想了想:“嗯......因为怡妃跟太后提过一嘴这佛像是苏蔓月所绣,太后后来又单独召了她进宫一回,那日她去太后那边谢恩之后又去了怡妃宫里。” “可真是会做人。”林真哼笑,“明知怡妃是利用她,但得了赏还不忘投桃报李,苏蔓月就是个谁也不想得罪,期望在谁心里都两全其美的人。” “真要说奇怪吧......”林澈想了想了说,“就是那日怡妃其实被皇上召去了勤政殿伺候笔墨,所以她去定秋宫并没有见到怡妃本人,是定秋宫里的主事宫女接待的她,所以她并没有待太久就离开了,可回去的路上不知是迷了路还是怎么的,竟走去了浣衣局,还在里头绕了一大圈才离开。” “浣衣局?”林真挑眉。 林澈点头。 林真握着手中的酒瓶子陷入了沉思,随之她对林澈道:“还是盯紧她,若这几日她有外出,告诉我。” 五日之后,林澈终于有了新发现。 这天林真特意去杨府约了杨觉敏又叫上了郭枫,三个人一起出门逛街。 一开始杨觉敏还挺不好意思的,因为她从来没有跟任何外男一起同街出游过,便是从前杨觉岚与纪琰关系甚好,她也没有单独跟纪琰一起玩过。 加上林真很多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显摆郭枫,这样如何,那样如何的,撮合之心简直不要太明显,所以弄得杨觉敏很不自在,不过在逛了几家店子之后杨觉敏就发现林真今天的真正意图似乎并不是真的逛街。 而察觉到这一点的还有郭枫,在一处小摊前蹲着吃糖人儿的时候,郭枫就对林真说:“真真你有没有意思啊你,每一个我们出现的地方,都有纪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