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悠的父亲是他的老丈人,会给他引路也不奇怪,不过在他和李云悠吵得这么厉害的时候,这李大人还肯帮他看来李家也并不想放弃这婚事,到底是在京里宣扬开了的,若是又不嫁了,对李云悠的名声到底不好。 所以这世道真的对女人很不公平的,从一开始李家的绝对主动和制衡,到如今,宋远霖只怕也能反制衡李家了吧,毕竟入了仕了,很多东西就会跟着变质的。 “看来他选了梁允川。”林真呵呵一笑,“你看,是敌人者,终究是要对立的,是吧。” “所以我才说你想说什么我都懂,其实不用你刻意跟我打招呼。”梁允泽笑道,又刻意坐得离她近了些。 可林真察觉到后立刻远离了他,她道:“除了这个事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 梁允泽看着她,只听她说:“你抽空让长青把你现下正在服用的控制你身体寒毒的药送一份来给我。” “做什么?” “当然是想法子给你解毒啊。”林真朝他翻了个白眼,“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你放心我会尽全力的。毕竟我既然靠了你这棵大树,眼下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我出手的,那我想帮你解毒总行吧。” “说难听点你要是倒台了,我这身家性命估计也悬乎;而如果你要是成功了可到头来却因病魔而无福消受,那岂不更呜呼唉哉,所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永远健康。” 这话说得......梁允泽竟一时莫名有些感动。 不过他的病当年承凤公主费尽万难找来天下神医的鬼医十三也只是压制,而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鬼医十三的药似乎在压制上的时间也慢慢的越来越短,他知道迟早有那么一天,鬼医十三的药也未必能真正压制得住他身体的寒症。 而林真的出现,她的奇异能力也许真的能成为扭转她身体困苦的唯一变量,只是他倒没想到林真竟然会主动提起来。 他点头:“好,我听你的。” 林真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该回去了。” 梁允泽拉住她的手:“真真。” 林真看着他,不明所以。梁允泽道:“我不会娶旁人的。” 林真叹了口气,冲他笑了笑说:“你怎么这么实心眼儿啊,我之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乖。”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便转身走掉了。梁允泽却是默默了许久。难道他们之间竟然就只能谈些公事嘛,真的成了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明明今天在赏菊宴的时候他还觉得跟林真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心里灿烂明亮得如同打开了一个精彩的异世界之门;可转眼怎么他们之间就又变成了这样,这分明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他却又无法扭转些什么。 这种无力感令他很难过。 林真回到郭府的时候,皇帝只身一人去了天牢,他一个随从都没有带。看守天牢的管事见皇帝只身前来立刻会意了什么,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单独的钥匙,躬身在前提着灯带着皇帝往天牢最深处,最深处慢慢行去。 转过了好几个回廊,一路上也过了好几个牢房,直到拨开一盏油灯打开了面前的一堵石门,二人走进去后,石门又自动关合上。 这个地方是皇帝心中的秘密,这么多年来谁都不知道,即使是牢狱看卒们换了一届又一届的新人,但看守领头已经近八十了,皇帝却死活不让他告老还乡。 一个汴梁朝堂之内身份最卑微的天牢狱卒,谁都没想到却与皇帝多年来分享着同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他佝偻着身体有些艰难地将灯挂在了石壁上,昏暗林错的的石屋里顿时绽出些微弱而闪烁不定的灯光来,光亮打在石屋中央那三寸高的一个圆台之上,坐着一个人。 从石壁四面八方镶焊着近十条铁链,这些铁链将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死死捆着,四肢腰部、头和脖子,身上每一处都被铁链紧紧缠着,活像个铁棕子。 这么多年来,他那身铁甲都锈透了,老看守给他换了一身黑色布衣,耐脏,却也和乱糟糟的头发几乎混为一体,乍眼看去就是一个黑色毛柱子般立在那里,没有半点生气的象征。 老看守看了他一眼,男人抬眸,从乱发间半睁眼回视他,老看守忙收回了目光,就算是照看这男人如此多年,他还是不敢跟他对视,那目光太怨毒。 “今天刚给他擦洗了身体,皇上放心,没有异味。”老看守给皇帝搬来一根椅子,笑着说道。 皇帝看了老看守一眼,他年逾古稀,只怕守了不少多久了,想到这儿皇帝不够心中升起一股悲凉,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皇帝微微颔首,老看守会意地行了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石屋里就剩他们两个了,皇帝在离男人十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