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使人失去理智。这是现在最能形容章晚婉的话，整个院落里一时间几乎静得落针可闻，好些贵女捂着嘴震惊地瞪着自己的双眼，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而更不能相信的是章晚婉的发疯，是的，在所有人眼里，章晚婉就是在发疯。林真还没有表态，但似乎也不需要表态，章晚婉的话实在可信度太低，且先不说事实如何，谁会那么大胆在皇宫里这么做。

即使这么做了，即使章晚婉真的看见了，可那是齐海王啊，她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敢当面质疑。

苏蔓月眉头紧皱，捏紧了双手，似乎也没猜到章晚婉会被林真逼到这份上。

林真还没有说话，怡妃赶紧站了过来，吩咐旁边的宫人：“章小姐中邪了，快拉她下去休息。”

已经不叫她晚婉了，而改叫她章小姐。

梁允泽却伸手拦住了怡妃的人，他站到章晚婉面前，将林真半挡在了身后，他哼笑一声问：“章大小姐，瞧着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本王也得用我母妃的性命给你起个誓，才好保证我的清白啊？”

好家伙，这是要直接逼死人家啊，林真理解梁允泽想借此直接作罢怡妃想与丞相府联姻的事情，她抓了抓头，没有说话。

章晚婉怔了怔，其实在发完疯怼完林真她也就后悔了，自小的教养，出身与格局都在她血液里沸腾，没有一个允许她如此失格的做事。无证而咆哮，质疑的不是林真，想对付的也不是林真，梁允泽如果来真的，那她今天真正得罪的就是怡妃跟梁允泽。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梁允泽，那目光显然是在说：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为何却要来逼我。

梁允泽却并无半分同情，转头责怪地看了一眼怡妃：“本王倒是听不懂了，刚刚章大小姐为何说她要嫁给本王？”

虽然这次宴会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可到底没有过明路，怡妃的喜欢并不代表着梁允泽的喜欢，而梁允泽这句话也直接摆明了他的态度，甚至不外乎是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他就是不会娶章晚婉。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说实话她们都在心里盘算着另一件事，那就是今天看了这么一场大戏，今后还能不能在丞相府面前全须全尾。

“老四......”

“行了。”梁允泽打断怡妃的解释，看向众人道，“颂英郡主流言缠身，处处被人针对本王是知道的，你们这些人成天没有事做，喜欢飞短流长本王也理解。但是今天本王还是告诉你们，她既是父皇亲封的郡主，又是长信侯府未来的女主人，你们做事还是要多掂量一下。”

“没错，本王就是偏心她，谁让她跟你们都不一样，有本事的人总是会得到更多的关照，不是吗？”梁允泽冷哼，“但本王倒没想到平日里听听本王和她那些八卦也就罢了，今天居然还要质问到本王面上，怎么着，大家都很乐意于撮合我俩吗？”

扑通——

林真没站稳摔了下去，她是真的没站住，被梁允泽的话给惊得外酥里嫩，咱就是说替她说话，也没有这么个替法，只会让她更拉仇恨的好吧。

杨觉敏赶紧扶住她，林真整个脸都埋到了杨觉敏肩头下去，她感觉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这种焦灼真是要尬死人了。

“既然这么乐意，不如大家先动动脑子白菜郡主与纪世子的婚约，再来撮合我俩。”梁允泽转而又瞪了章晚婉一眼，“至于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王爷，我......”

章晚婉还想说什么，梁允泽已经怒气冲冲地走了，连怡妃都没给个好眼色，怡妃也气得不行，今天宴会的主要目的被糟蹋得面目全非，还不如没这场宴会。

她扬手让人把章晚婉扶下去了，到底跟丞相府得来不已的关系还得维持，这烂摊子终究得她来收拾。

“娘娘，臣女心头堵得慌，请恕臣女先行告退回府吧。”林真赶紧告辞，而且苦着张脸将不高兴直接甩到了面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对，她就是因为章晚婉的质疑不高兴，然后要离席，那又如何，现在也没有人会说她什么。

被人这样针对了，林真告辞也在情理之中。但怡妃本还想事后再详问她两句的，但看样子也是不能了。

扬手怡妃允了她的告退，杨觉敏赶紧跟上说不放心林真一个人，要陪着她回去。

就这样，接二连三的好些贵女都提出了离席，如此尴尬的境地再待下去就有故意看怡妃笑话的嫌疑了。

好好的一场赏菊宴，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大家一同出了定秋宫，林真一直闷闷不乐地行在人群中，倒有好些贵女主动上前来安慰她，可见之前宫宴的发力还是有些作用的，而她想最有作用估计还是刚才梁允泽那些话吧。

那些话的意思大概就可以总结为，他确实欣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