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枫的认知里,郭府偌大的宅院就是他们家最大的财富了,而且他一直认为这宅院也是早年间皇上所赐,当时郭齐安征战沙场也立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功劳,至今虽没什么余威了,但却仍可以在很多人面前横着走,不是没道理的。 可郭枫从来没觉得郭齐安还有其他的产业,从他有记忆以来府里就是他们三个人相衣为命,撑起郭府一片天的郭齐安是个大粗老爷们儿,耍刀弄枪在行,要说积累财富方面,他可从来没体现出什么本事。 郭齐安叹了口气,说道:“当初天下大定,我从战场上退回来之后,念笙跟我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要学着打理财富,她说大梁初定,以后会越来越繁荣昌盛,朝堂之上慢慢的将是文官天下,武将慢慢退场,而我一个粗汉子还没有成亲,若是不想法子积累些钱财,恐怕婚姻难为。她从来都极有先见之明,我自然是都听她的。” “所以那个时候她让我做什么生意我就去做什么生意,不会做就请人帮忙,农庄也好,田产也罢,皇上赏的,自己买的,都雇擅长的老手帮自己打理,大不了就是比外头多付几个工钱罢了,她说了,只要我诚心待人,帮我的人们也自然都会诚心待我。” “我一直记着她的话呢,慢慢的产业就越来越壮大了,我也明白,你们两个迟早要长大,要成家立业必然是要用到这些东西的,想法子多积累些总不会错。” 郭枫跟林真对望了一眼,林真说:“舅舅想不到你这么有头脑呢,就算是我娘给你提的建议,但你这么多年能如此顺风顺水的积累下这么多财富,可见也是不简单。” 郭枫点头:“确实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林澈开口说话了,他道:“郭将军应该不是有意瞒你,他本是个老实人,舞刀弄枪的武将,这么多年从不会做生意到一点点积累下这不扉财富,也是摸爬滚打过来的。” “郭将军向来不会耍什么心眼,但他明白按部就班,财不露白的道理,汴梁之内从不缺有钱有权的主,他职位卡在一个不高不下的位置,若让有心人发觉郭府富得流油,并非什么好事。” “林侍卫说得没错。”郭齐安道,“特别是你十三四岁的时候,又叛逆又横冲直撞的,我就怕你变得跟外头好些家族的纨绔子弟一样,成天的不着边际,挥霍无度,我们郭府到底情况特殊,没有一个掌家的女人,这些年我生硬撑着里头外头,总是担心哪里出了纰漏,若到头来什么都没给你们留下可怎么办,你们该遭多少罪......” “所以那时候起我就打定主意,不告诉咱家私下那些儿底,反正这些东西方便我都没说过。” “郭将军一件衣服都要穿两三年才舍得换,恐怕在外人眼里郭府早就外强中干了。”林澈笑道,“为了两个孩子,你这装穷也算是这辈子最大的一回算计了。” 郭齐安哈哈一笑:“林侍卫你这是在嘲笑我吧,变着法的说我老实蠢笨呗。” 突然林真跟郭枫一起站了起来,郭齐安还有些懵,两个孩子走到他面前一左一右的抱住他,郭枫的声音带着些哽咽:“老头子,我可是你儿子你怎么那么不相信我,我才不会变得跟那些逗鸡遛狗的纨绔一个样。” “舅舅,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这些年你太辛苦了,一个人扛着所有。”林真也心疼地说道。 面对两人突然的煽情,郭齐安有些不知所措,忙推开他们,眨了几下眼掩饰内心的慌张:“干,干什么,都给我坐回去,对我来说看着你们都好好的我就不辛苦。” “舅舅,要不你续个弦呗。”林真笑着说,“府里有个正经的女主人,你也就不那么累了。” 郭齐安双目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郭枫,郭枫也重重地点头:“真真说得也不无道理,她这马上就要嫁去长信侯府了让她管家不切实际,而我肯定也要走上官场,无暇分心府内之事。” “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是你一个人带着我和真真,这么多年......太辛苦了,我知道你一直不肯再娶都是为了我们两个,怕后娘会对我不好,会苛待真真,可现在你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我们都长大了,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郭齐安才五十多岁,还年轻着呢,人家有些七老八十了都还一个接一个的小妾往府里抬呢,他续个弦也无可厚菲。 “胡说八道。”郭齐安站起身冷哼了一下,“我看你们两个就是吃饱了没事干,都给我滚回去睡觉了。” 见郭齐安要走,林真跟郭枫一脸的迷惑,他们觉得自己也没说错话啊。但郭齐安显然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离开了饭厅。 “唉。”郭枫叹了口气。 “他有他自己的坚持,这种事你们就别劝了。”林澈在旁边道。 林真也只有点头应是,她看着郭枫:“对了哥,虽然舅舅什么也没说,但我可得提醒你,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