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允汐本来就正在怒头上,被人不明不白撞了一通,心头越发火大。伸脚就狠狠踩在了跪倒在地的宋远霖的手背之上,她故意施加大力,眼神凶狠:“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 梁允泽也就罢了,权势滔天她不好惹;杨觉岚也罢了,谁让自己迷上他了呢;可眼前这个麻布长衫的普通家伙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寻她晦气。 林真躲在一角看得直瞪眼睛,这个梁允汐还真是两面三刀啊,在梁允泽面前装可怜推责任;在杨觉岚面前又温柔又小心;可到了这普通人面前...... 不过林真很快释怀,因为之前梁允汐单独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只是当时自己还没惹着她,所以她没露出这青面獠牙般的模样来吧。 宋远霖抬头惊怔地望着面前的锦衣华服的姑娘,通身打量一眼他便知道眼前女子身份绝不简单,本来也想生气的,可他赶紧压制了心中怒火忍着手背传来麻痛感,低头认错:“对不起,是小生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原谅。” 梁允汐脚上反而加大力道,语气冰冷:“原谅?你说......” “殿下。”旁边一个丫头拉了梁允汐一把,小声提醒,原来是后头来了几个侍卫,看样子是杨觉岚派来送她的。 梁允汐又不傻,说是护送她,可出个府的距离哪里就需要护送,分明是盯着她要看着她真的离开这里才罢休。 她怒气冲冲地踢了宋远霖一脚:“哼,都不亲自来送我,杨觉岚我恨你。” 说罢便哭着跑了,两个丫头也赶紧跟上去,后头的几个侍卫自然不消说,加快了脚步。 宋远霖不明所以地坐在地上,显然对刚刚发生的事表示有些懵,但很快他看到地上掉落了一块帕子,他捡起来左右看了看,白色帕面上绣着凤穿牡丹的图样,从帕子料子到做工无一不是精中精品,看来是刚刚那姑娘掉的。 林真摸着下巴思索起来,这梁允汐仗势欺人,自恃身份而目中无人;宋远霖又是个攀附权势,心狠手辣的小人,若是...... 宋远霖正看帕子看得入神,不觉面前双多出一双绣花鞋来,顺着鞋子往上看去,却是林真,那张脸他还是看一次心头惊一次,纵是早已镇定,但还是免不得余悸。 他忙爬了起来:“原来是......林小姐。” 那场大火没能烧死林真,宋远霖便知道跟熊宝儿的事情不可能再那么简单的结束了,无论那日林真说的话是真是假,但眼前的姑娘注定与熊宝儿脱不了干系,而与熊宝儿有联系就也注定要与自己纠缠,而且是很坏的纠缠。 “状元郎没事吧。”她笑嘻嘻地问。 宋远霖顺着她的目光才瞅到自己被梁允汐踩得青肿的那只手背,他忙将手藏于袖底:“无,无碍,倒是林小姐,之前废院突然着火,我还一直担心林小姐会不会有事呢,如今见林小姐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是吗。”林真挑眉,“我没事全是我未婚夫纪琰与我的挚友齐海王之功劳,哦对了,还有杨大人,他们后来查了一下说是有人在废院周围泼了很多的油,故意点的火。” 宋远霖手心一紧,后背冷汗直冒。 没错,林真就是要给宋远霖敲一个警钟,她林真可不是什么善茬,人人口中的被玉山王退亲无所依靠的孤女又如何,她背后可是站着长信侯府和齐海王,还有刑部的杨觉岚,哪一个都可以轻易碾死宋远霖。 “王爷还在深查,不知这件事是不是政党之争引起的。”林真装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还是说是我的私人恩怨造成的,总之我相信王爷一定会给我一个交待。” “林小姐怎么还扯上了政党之争呢。”宋远霖额上渗出冷汗,但还是强自镇定。 “哎呀状元郎还不知道呢,我可是齐海王这次礼贤下士几番上门才请来的贵人,此次瘟疫能否解除全在我一人,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若有人不想齐海王平顺解决瘟疫之事再造功劳,那对付她确实是很直接有用的一个法子。虽然在这里她有故意在宋远霖面前夸大自己作用的意图吧。 “但。”林真转而又道,“我最近在想会不会是我自己的私人恩怨,说起来那日就状元郎在废院见过我......” “林小姐。”宋远霖赶紧打断了她的话,“你说的那些事于我都太过遥远而模糊了。那日我承认我有被你吓到,毕竟在清水镇我和宝儿也算有不错的交情,很难想象她还有你这样一个身份贵重的姐姐。” “但那日回去之后我也想了很多,若你真是宝儿的姐姐,宝儿又发生了那样悲惨的事情,日后你若真有需要用得着我宋某人的地方,尽管吩咐,在下万死不辞。” 哟,回过神来了,反应倒还挺迅速。但她也知道自己的敲打起了作用,有了这一次之后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