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大抵知道在定秋宫里怡妃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定是因为梁允泽不顾个人安危非要进城西深入调查的事情而发火,哎,这个不肖子,林真觉得果真该骂,要她是怡妃,一定比怡妃还生更大的气。 金石看着梁允泽离开后陷入了一阵沉思,说实话,他不知道林真是怎么跟齐海王搭上关系的,可是想问吧他又没有什么立场。 林真摸着下巴也同样陷入了一阵沉思,她不过是要求他带自己进一回宫,要知道他可是皇室子啊,皇宫就是他家,说白了梁允泽只是带着她进了一回他的家门儿,而反过来梁允泽竟然要她拿命相搏。 城西现在是什么样的人间炼狱,不言而喻,她这小身板怎么经得住折腾啊,哎,这一趟不划算,当真是不划算。 “真真,吃炸酥鱼。”纪琰凑过头来笑着说。 林真满含怨念地看他一眼,说起来都怪纪琰这厮,要不是为了给他说媳妇,自己也不会走这趟皇宫,更不会去惹那煞神,对对对,如此讲来全怪纪琰。 林真捏了一把他的脸:“你可真是我的冤家。” “冤家是什么意思。”纪琰摸着脸有些痛,但却笑了,“我喜欢真真捏我的脸。” 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干净纯洁的大男孩,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漂亮的五官令人目眩,林真又想到了玉荷的话,又不忍再多怪他,他也怪苦的,最后只能望洋兴叹:“老天爷,为什么好人永远在难过,坏人永远在得瑟。” “林小姐不会真的要去城西吧。”金石忍不住问。 林真其实也很想问金石从前纪琰与玉荷相交的一些事情,但是玉荷的态度已经摆明,她应该尊重别人,所以也没有打算再问。 她点头:“王爷发话,我岂敢不从。” “你和王爷......” “金石。”林真看着他,目光灼然,“身为一个侍从,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 金石垂下头不敢再多语,他还记得林真说过很讨厌她,此刻看他的眼神也确实满是讨厌。 “真真,听我娘说城西现在很乱,很可怕,不能去的。”纪琰拉着她说,“你别去,我怕你出事。” 林真笑了笑:“我的小火火,这世上呢不是有些事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纪琰一脸迷惑不解,显然这话对他的智商有些超纲,理解不了。 “你要是真这么爱我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城西啊。”林真开玩笑的拍拍他的肩头,“未婚夫妻嘛,也是应该同生共死的。” “好。”纪琰一鼓作气,“我跟真真一起......” “世子不可。”金石忙拦住他,开始展开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 林真也听得有些怔愣,不想一句玩笑话纪琰会当真至此,算了,她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好了火火。”林真拉着他的手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城西我不允许你去,知道了吗?” 纪琰却摇头:“不,那里危险,你是我未婚妻,我要保护你,这是我的责任,我要陪着你,我一定要陪着你。” 林真:“......” 金石:“......” “哟,我没看错吧,这不是那位被玉山王殿下退了亲的林真吗?”突然旁边驶来一辆华丽的大马车,从上头鱼贯而出好几位贵女。 她们个个衣着华丽,精雕细琢,从她们一出现在宫门口便伴随着环佩叮当,脂粉香味,林真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哎,又失策,宫门口哪是长久说话的地儿啊。 打量这一群花红柳绿的莺莺燕燕,林真只认出了沈黛音,显然人群中的沈黛音也看见了林真,怨毒的眸子里流露出的仇恨在一霎那间点燃,但随即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蔑到极致的笑容。 沈家在林真与梁允川退亲后便消声匿迹了一般,暗中力挽狂澜为女儿正名声,明着不动声色不掺与任何社交,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没听闻过沈黛音任何的消息。 可见是在家里被雪藏保护起来了,待到这波浪平息了沈家才又放她出来,也归功于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吧,城西的瘟疫闹得太大,盖过了汴梁城里其他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至今又还有谁记得玉山王跟林真从前的龃龉呢。 深刻记得的估计也只有当事人了。 “这位不是长信侯府的世子爷嘛。”几个贵女围了过来,一副要看猴子耍戏法的兴奋模样,“哎哟我说林真,你这丢了西瓜捡芝麻,还把个傻子当宝捧在掌心,显宝都显到皇城门口来了。” “哈哈哈。”人群里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另有贵女调笑道,“王爷虽英武,可王爷心里眼里可从始至终只有我们黛音啊,林真再无奈又能如何;但世子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