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规两个字对在场的大部分人而言,显得极为遥远和陌生。 就连身在夕闻亭各座小楼的绝顶势力,也没有几个人明白所谓的天规到底是什么。 因为那并属于一个既定且广为人知的规则。 “天规!” “不过是一群自命为天的掠夺者,制定的可笑规则罢了。” 就在澹台无双和澹台无忌已经在思索如何应对余孽以及聆无帝时。 身着白衣,手握竹棍,双眸泛白的澹台青刚好带着小楼走进了夕闻亭中。 有金衣楼的金衣卫把守大门,按理来说,澹台青和小楼两人就算能够进入夕闻亭内,也不该没有丝毫动静。 但这个时候,澹台无双和澹台无忌显然没有想得这么仔细。 先是澹台无城,之后又是聆无帝。 现在再看着出现的澹台青,阴阳两位司主再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澹台青,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澹台青双目尽失,混白的眸子直视前方,也不能让人确定他到底在看向哪里。 可这个时候的澹台青,比在青霄水林时少了一分内敛,多了一分锋芒。 也就是这丝锋芒,令夕闻亭内外的所有人都不能将其忽视。 澹台青的声音依旧平静,如冬霜凝结后的湖面,可在凝结的湖面之下,又像是有无数的暗流汹涌,令人感到危机四伏。 “余孽和聆无帝重回无帝城,的确是因为我。” “可他们和我的最终目的并不一样。” “只是恰好,我们有相同的敌人,这就够了。” “而且,我觉得你们不应该感到意外。” “毕竟你们早就应该知道这一天会来的。” 对于澹台青模棱两可的回答,阴阳两位司主并没有做出回应。 暗中却有了动作。 只见在澹台青的话音落下之际,夕闻亭的四周,悄无声息多出了许多气息强横的修行者。 阴司十大殿主之一的皇甫落蝉,还有提前进入夕闻亭内的阳司八旗主章信,段岳等人都各自走出了所在的小楼,把守在了夕闻亭的四周。 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在这些人出现之后,阴阳两司中剩下的十大殿主以及阳司八大旗主也接连出现。 还有两司内所有隐藏的高手,几乎都出现在了夕闻亭的四周。 将夕闻亭围堵得水泄不通。 除了不久前离开夕闻亭,死在青霄水林内的阴司十殿主之一松柏之。 身在夕闻亭内外的修士依旧没有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从阴阳两位司主如此强烈的反应来看。 谁都能猜到,无帝城今日只怕是要出天大的事。 等阴阳两司高手齐聚之后,澹台无双和澹台无忌才对澹台青说道:“你就安安心心的呆在你的青霄水林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来这夕闻亭?” “你曾身居澹台氏的核心,也是最有资格执行天规的人,也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天规是什么人制定的,也就知道,任何妄图颠覆天规的人,都会在那些人的俯视下,烟消云散。” 阴阳两位司主的话语中,带着警告,亦是一种提醒。 在澹台氏中,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澹台青在澹台氏中是多么特殊的存在。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阴阳两位司主绝对不想和澹台青正面交手。 只是阴阳两位司主似乎并不了解澹台青的决心。 也不知道澹台青为了今天,愿意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 平静的嘴角下带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澹台青说道:“人于世间而存,要是只为名利的追逐和个人的私心,这样的世界,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我们的力量或许对那些人而言,低如蝼蚁。” “可总还分得清是非对错。”.. “所谓的天规本就是错的,既然是错的,就该有人来纠正。” 澹台青的回答让阴阳两位司主不以为然。 因为他们从不认为天规是错误的。 只有那些妄图推翻天规的存在,才是错误的。 澹台无忌看向澹台青,说道:“你的双目已废,修为早就不负从前,就算加上澹台无城,和聆无帝,也过不了我们这一关,又怎么去纠正天规。” “一个人可以认不清自己的立场,但不能认不清自己的实力。” 下意识间,澹台无忌忽略了澹台青身旁的小楼。 在澹台无忌的眼中,小楼只是一个可有可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