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其他人的声音,姜云舒的眼神一下便亮了,她几乎是扑到萧庭言身上,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手却不自主地颤抖。
“救,救他!快让大夫给他医治!”
姜云舒眼眶通红,全身的伤也不比令松然少。
萧庭言想要开口劝她先关心自己,但还是抵不住她乞求的眼神,他反手握住她的染满血的双手,安抚道:“别怕,我来了,父亲也在。”
他挪步去看令松然的状况,没想到竟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怎么弄成这样......”
萧庭言弯腰将令松然打横抱在怀里,姜云舒紧张地跟在一旁。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令松然,生怕他又出现了一丝意外。
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要是早点注意到令松然的不对,说不准……
没有说不准。
就算是她当场停下来,令松然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姜云舒心不在焉,跟在萧庭言身后就要走入屋内,一粗糙有力的手拦下了她。
“云舒你也受伤了,让你舅母给你瞧瞧。”萧铮抿唇打量着她这位侄女,每看一眼,都觉得内心痛恶万分。
“是啊,舅母经常给他们父子俩包扎伤,大伤
、小伤都见过,你别害怕。”萧夫人挤开萧铮,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萧夫人拽着姜云舒的手,刚走出一步却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
她转身看去,姜云舒仍旧执拗地守在门口。
姜云舒低垂着头,她唇瓣微动,开口向两人求证道:“舅舅、舅母,令松然他。”
“他会得救的吧?”
她抬起头,脸上的笑比哭还要难开。
萧家夫妇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容,竟没想到两人何时生出了这么深厚的情谊。
“那我们便就坐在门前的石凳上处理伤口。”
见姜云舒不为所动,萧夫人又说道:“总不能伤口不处理让自己晕倒吧?令门主如此护你,肯定是不想让你受伤。”
是啊......
令松然舍命护自己,不就是为了让她能够全身而退吗?
姜云舒呆呆地看了一眼房门口,最终还是从了萧夫人。
萧夫人见她有所动容,立马将她揽在怀里,生怕她有点半点反悔的机会,“你处理好便进去看她,听舅母的话。”
姜云舒任由萧夫人处理,无论多深的伤口她也不叫一声。
这让萧铮和萧夫人担心坏了,不会是去谢府被折磨到
痴傻了吧?
萧夫人抬头,与萧铮对视一眼,她开口询问道:“云舒啊,你在......”
“多谢舅母,我先进去看看!”
姜云舒说完朝她颔首,便快步跑入了屋内。
“哎!”萧夫人望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
姜云舒闯入屋内,她站在床边上,静悄悄看着大夫和萧庭言为令松然处理伤口。
锋利的刀刃一刀刀隔开令松然的皮肉,体内血液争先恐后地溢出,令松然紧咬着口中的帕子,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
一颗深棕色的虫卵异常醒目。
姜云舒皱起了眉头,他们明明是刀锋交汇,怎么有只虫卵跑了进去,而且还跑到了皮肉下层。
不等她深思,耳边的高声尖叫打乱了她的思绪。
“啊!!”
萧庭言端着一盆血水,转身就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姜云舒,看清来人他长舒一口气,他耐着性子说道:“这里忙不过来,你先去外面等着,吃母亲备下的饭,她为了迎你回来,做了许多我都未曾吃过的菜肴。”
说罢,萧庭言便越过姜云舒出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姜云舒的问话。
“大夫,令松然能活下来吗?”
大夫夹
起那颗小虫,放在烛火旁仔细打量,“幸好这虫卵尚未孵化成功,不然真是难以保住这位大人的性命。”
姜云舒喃喃道:“竟这么严重?”
大夫还想再叮嘱几句,转过身才发现方才一直在身边询问的人是五公主,他惶恐地跪在地上。
姜云舒见他要行礼,立马上去将人扶了起来,“不必行此虚礼,只要整治好他,本宫可赏赐你任何东西,只要是本宫能够做到,你想要什么都行!”
大夫神色僵住,他看向正在注视他们的萧庭言,眼神似是在求问,得到萧庭言认可,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殿下,草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姜云舒原以为他会留着以后,又或者是推脱掉,“你想好了?”
“想好了。”
“草民的愿望便是家中小女不必入宫选秀,恳请殿下成全!”
大夫声音颤抖,仿佛下定了最大的决心,他头磕在深深磕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瞧姜云舒的目光。
选秀?
父皇年事已高,早几年她就和皇兄劝着父皇免去选秀,只是偶尔有些臣子非要塞进来,才会应允。
莫非是父皇为皇兄广招太子妃人选?
姜云舒摸不
清状况,她问道:“你口中的选秀,可是选的太子妃人选?”
大夫道:“不!是为当今陛下,五公主的父皇,广招姜国妙龄少女入宫,草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