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复返无好事。 萧昉抹着热汗大步进来, “刚出门就接了急报。小皇孙之事惊动了天,圣意下。” “东宫皇孙竟遇险濒死,太子妃身为嫡母,失察失责之罪不容赦, 白绫赐死。东宫其余妃嫔, 名太子良娣, 一名太子孺, 三随死,随侍宫婢陪葬。” “东宫内帷不修, 以至于险些失了皇孙。大丈夫不能扫一屋,何以扫天下?令太子长跪太极殿前自省。小皇孙已由东宫抱入后宫,交于曹老太妃抚养。” “小皇孙遇险之事下要重追究严查。相关涉事等,一律入宫录供。” 到最后一句, 阮朝汐瞬间抬。 荀玄微身, “项庄舞剑, 意在沛公?” 萧昉扼腕道:“我也是如此想,圣上和东宫又对上了!这回的幌子是小皇孙。” 萧昉摇摇头, 对阮朝汐道,“神仙斗法,殃及凡。我们这些凡又没有神仙法术, 躲避不。九娘,准备一下换洗衣裳, 你去随我入宫录供。” 阮朝汐站在廊下,“需要多久?是走个过场,还是要下狱?” “你是救下小皇孙的恩, 下狱绝不至于!” 萧昉连连摆手,“入宫单独问话, 询问详情,录供已。我手下的前锋校尉是和你一同遇事的,他也要走一趟。这次事大,圣上多半会召见九娘,或许还有嘉奖。” 不等他说完,荀玄微抬手一拦,锐利盯着萧昉。 “哄的话术收一收,皇宫岂是好入的。后宫地界,外臣止步。九娘轻易进去了,万一在里面遇了事,再也出不来。区区几句话就想我这处领?” 萧昉唉声叹气,“谁敢当着荀令君的面哄骗你家姊妹?这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牵涉到小皇孙的要案,不带去皇宫里问话,难不成要带去大理寺?女儿家进了大狱,哪还有清白声誉在!” 荀玄微并不被几句话打动。“入了宫安排去何处?” “问询时带去你的尚省官衙!白日里你拨一处空置的官署小院,就在里头等候。晚上过万岁门,入后宫,把安排去曹老太妃的宣慈宫暂住。如此三日出来。” 荀玄微沉吟片刻,“白日里在尚省无妨。晚上安排去曹老太妃的宣慈殿……宣慈殿那边可下了?不会中途出什么意外?” 萧昉恼怒道,“我亲自手安排,还能害了我们九娘?” 荀玄微身,“等我换身官服,我随你们入宫。” ————— 阮朝汐带了身换洗衣裳,马车由御道一路往北,过铜锣街左右卫府,皇城南边的止车门就在前了。 止车门顾名思义,车马在此止步。巍峨皇城的层门楼,在暮色里庄严耸立。城楼高处灯火点亮,巡视禁卫影如黑点,在高处来来去去。 阮朝汐抬头仰望着,不知怎么的,想云间坞同样直插云霄的坞门。 车马停在宫门外,值守禁卫上前交涉。荀玄微穿一身曲领紫袍,腰间佩天子赐剑,长身鹤立在宫门下,“闻小皇孙出事,前来探望。” 正是掌灯时分,小皇孙遇险的消息,已在朝廷传了出去,陆陆续续有朝臣入宫探望。他来的时辰卡好,既不是最早一批,又不是最晚一批,今夜值守的左卫将军熟谙地遣入宫传话。 萧昉引着阮朝汐往宫门里走。 “今晚天色晚了,先去曹老太妃的宣慈殿,明日领去你家三兄的尚省,寻个清静官署录供。我把你的供状第一批上呈御前阅览,尽量第一批放归,不耽误你随九郎出京的日子便是。” 阮朝汐带着幕篱,跟随他往前几步,走入宫门。 丈许高的宫门阴影笼罩了她。她心头升细微地不安,停步回身。 荀玄微在十步外注视着她。 目光交错的瞬间,他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往前。 左卫将军门楼上疾奔下来,和荀玄微热情寒暄, 前方殿室巍峨,宽敞广庭空荡荡地不见行走,偶尔几个内侍低头缩肩,边边角的台阶处快步上下。阮朝汐缓步前行几步,身后的宫门轰然一声关闭了。 “九娘这边走。”萧昉亲自在前方领她沿着松柏长道往右行,压低嗓音,“避开刚才那片广庭。圣上发下雷霆之怒,太子殿下正长跪在太极殿前。” 阮朝汐收回打量的视线,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几百步外有一处华表掖门。 “你家三兄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