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丛风以一种极为奇怪的方式表达她的不满与得意后,她总是内心揣揣不安,聂胜男在讲台上的身影常常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解释自己那在旁人看来充满挑逗的眼神。
可是每次敲门的手都又一次放下。门外身影总是也只是来回徘徊。
丛风最近总是在跟物理课代表套近乎,想看看聂胜男那天心情好,了断了心事。
“你,不是这么重口味吧?”很明显,丛风异常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嗨,怎么可能?”丛风嗓门提高了八度。“怎么可能。”她环顾了下周围,呢喃了一句。
“你要真有事,直接跟他说不就完了,自己考虑半天不还等于零啊。”死党沈幼男也开始不耐烦。舔了口冰淇凌说。
“蒽,算了,我是不是接触太频了?”
“开玩笑,你班主任,有事找他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沈幼男一个白眼。
“不过,你不会真对他有意思吧?”沈幼男突然追问。
“扯淡!”丛风匆忙岔开话题。“我先走了。”
“把帐结了。”沈幼男喊道。
最熟悉的楼梯,丛风却觉得是如此的陌生,她慢慢抬起脚,走几步就想往回走,犹犹豫豫,过路的人一脸惊异。
“算了,去又能怎样。”丛风心想。她回过路,跨着楼梯跑上犹豫很久的门前,喘着粗气,拉开把手,却发现有人正在开门。
他抱着一摞的练习册,一个踉跄往前倾,明显是被突如其来的开门杀个措手不及,眼看练习册像雨珠一样倾泻,他没有多想一个倚身,把书册和她一起压倒在墙。
丛风此时只与聂胜男隔了几本薄薄的练习册,身旁是掉落的七零八落的书本,
丛风一抬头便于聂胜男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他的眼神像北极光,充满寒气又充满光芒,他的呼吸心跳,丛风都能感同身受,甚至他的体温。近的只差咫尺的两个人好像和时间一同暂停了。
“老师,我。”聂胜男的肚子实在压的太紧,丛风先出了声。
聂胜男的眼神充满喜悦和诧异,他故意靠前并压低了声音,他的鼻子马上就要触碰到她的脸颊。
“你来,干什么?”
“我,我……”本来胸有成竹的丛风,突然变得结结巴巴,眼睛忽闪忽闪,眼神游离,就是不敢看聂胜男的眼神。
聂胜男又近了一步,
丛风觉得现在自己要被他压扁了。
“我……”那几本练习册然在掉落,聂胜男也不去管它。他呼出的气体已经一遍又一遍地扫过丛风的脸颊。
丛风显得很小心,她一步一步往墙上退,可是他却步步紧逼,目光如水,
“为什么不看我?”他歪了歪头。脚步又向前挪了挪。
“刘老师,我,走错了,对,走错了。”丛风都快急哭了。
脸上的红晕和不靠谱的托词,让聂胜男觉得很好笑。他没想到刚才那一刻他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还好他理智了下来,他退后了几步,蹲在地上,开始拾起地上的作业,丛风仍在墙边杵着。
聂胜男上瞟了她一眼,”不过来帮帮啊?”
“啊,好。”
“你找我有事吗?”聂胜男漫不经心地问。
“啊,就是……”丛风这才整理了下思绪。刚准备张口。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我!……”丛风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我!,我没有!”
“我结婚了。”聂胜男说道,竟还透着几分淡淡伤感。
“你结婚管我什么事儿?”丛风红着脖子,撇下地上的练习册走开了。
“神经病!神经病。”刚回到教室,丛风就一个劲地喝水,边和边嘟囔着。
“怎么?”徐天好心地问。
“没事儿,”
“诶,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说了没事儿!”
“什么人嘛,好心当成驴肝肺。”
丛风这一下午脑子里都是那时的情景,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像是被植入了病毒一样不听使唤。
“结就结了呗。”丛风小声嘟囔。
“丛风,听课!”袁萍厉声提醒道。
下课后,袁萍回到办公室,便提声说:“全A的?”
聂胜男撇撇嘴,“还差一科呢。”
“那人家也没你说的那么差。”
“她最近表现怎么样?”
“挺好的,今天下午我看她有点愣神。”
“呵。”
袁萍一遍打开电脑,一边回答,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
“你笑什么?”她扬起了音调。
聂胜男没有回答,只是抿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