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是暴怒的状态,这才放心的往前走了走。
陈建国歪躺在李燕的坟上,身上的孩子哭的声嘶力竭,若不是刘解放死死的抱着,谭雅君已经冲过来了,他们走了两个多小时快三个小时,这孩子不会哭了这么长时间吧?
简单上前几步,试了试颈侧和鼻息,手上一顿。
“咋样了?建国,没事吧?”
其他人着急,却又不敢过来,只敢远远的喊着问。
简单狠狠的闭了下眼睛,咽下突然涌上来的这股酸涩,探身把孩子捞过来,再起身,嗓子已经带上了颤抖,
“孩子,没事。”
几个人也是一顿,孩子没事,那大人?
把孩子递给谭雅君,简单走过去领着几只去了一边的林子里,这会儿她也没有心情,干脆的拿出来一堆肉,也不管是什么,只求让它们不要捣乱。
跟在后面的两个民兵也到了,一看这场面,也傻眼了,
“这,女的不是刚出殡吗?这咋,男的也死了?”
这种事也就从老辈嘴里听过,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跟人命相关,总是让人心生敬畏的。
两个人几乎是转身就往山下跑。
知青们反应过来,也有些发懵,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能参与这种事情的,直面过死亡的机会都不多,李燕的事,对他们的刺激已经不小。
同是下乡的知青,才几年时间,先别管经历了什么,把命永远留在这里,再无回城回家的可能,这是事实,这是知青们最不愿意见到的场面,现在他们正对自己的未来迷茫着呢。
短短的时间,又发生这一茬,这对他们来说,也确实有些残忍了,一天时间,两条人命。
就是林东方和凌卫东几个血性汉子,也是手脚发凉。
“建国,建国,你咋这么想不开,”
刘解放更加后悔,
“是我太笨了,没发现不对劲儿,要是早点想明白告诉你们,没准儿就能阻止他了,赖我,赖我。”
那边的孩子还是哭闹个不停,谭雅君急的满头汗,最后没法,试着又把孩子放在陈建国的身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撇着小嘴,还真的就慢慢不哭了,挂着泪珠睡着了。
“这孩子,这是用哭声求救,现在这是舍不得了?”
这话,怎么听都难受,几个女知青眼圈早就红了。
“林哥,东哥,这,咋办?”
没办法,几个男知青商量着,又跟刘解放对照着村里的习俗,
“咱们把建国和李燕,合葬了吧!”
他们都想着,剩下光杆爷俩儿,以后要多帮衬帮衬,这谁能想到,陈建国会有这个心思呢?
他们对陈建国也算是了解,跟他们几个有家底的不同,他们是一针一线都要靠自己的,在农村要生活,首先要考虑现实,然后才能排到风花雪月。
很不幸,陈建国两口子并没有优势,他们更多的精力,都偏重在生活这边,生,才能活。
这几年,李燕的身体也早就是一个无底洞,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必要的生活,两口子手里的钱都用在了买药上,即便是有前几年那点赔偿金,两口子过的也是捉襟见肘。
他们也曾感慨陈建国的不离不弃,可是谁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
凌卫东幽幽的来了一句,
“你们说,他们的父母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有一丝丝的伤心难过?”
“估计不会,既然当时能舍得把他们踢出来,又不管不顾这么多年,想来家里心里,早就没有这个孩子的位置了,就算是知道了,可能就掉几滴眼泪,然后来一句,这孩子命苦,就完事了。
回头人家一家人照旧阖家欢乐。”
这话,他们是赞同的。
苏红似乎也想到了自己,
“这种事情,就是知道了,谁愿意相信?
都是一样的爹妈,呵呵,也总是要争个三六九等呢。”
能被家人送来下乡的,大部分都是家里不被重视的,这话,也算是大家的心声。
等一群人把两口子合葬的事情也处理好,太阳都偏西了,谭雅君也终于发现了端倪,
“你们看,这是什么?”
她从襁褓里面夹层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最近的人。
“是不是建国留下的,刚才咋没想着找找呢?”
倒出信封,拿在手里是几张纸,和几张钱票。
林东方和凌卫东对视一眼,轻轻的打开。
最上面的一张是他手写的证明,证明他把孩子托付给刘解放和谭雅君夫妻,并非买卖,而是临终托付。
再往下,是一张房屋证明,就是他们两口子住的那个房子,在农村不值什么钱,但是遮风避雨是足够,和钱票一样,应该是留给孩子的。
再往下是两个信封,上面已经写好了地址贴好了邮票,看着地址和收件人,几个人猜测着,应该是他们家里。
这个没动,最下面是一封信,没有信封,凌卫东直接就打开了,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没有说话,递给林东方。
跟他们猜测的一样,陈建国和李燕两个人境遇相同,让他们走到一起,这几年,他们也是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