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喜饼沾一沾喜气。” 那人自然看得出她不愿多谈,却只以为她有意隐藏明炎宗身份背景。这可由不得她。 “新娘是望春楼花魁的丫鬟,自小贴身服侍。你说与新娘是闺中密友,莫非你也是望春楼的姑娘?” “望春楼的丫鬟怎么了,不偷不抢,靠双手干活儿吃饭。你看不起人家不太好吧。”王唯一说,“你修仙之前,还得给人划分个三六九等么。” 那人皱起眉头,“我不是这种人。你望春楼出身,拜进明炎宗,我怎么没听过你的名号?” “我不是望春楼出身,我夫君是。” 那人眸中闪过异样的光,“众所周知,望春楼出身的修士有两个,一是前天行刑的近神人殷长衍,一是今日大婚的青松山庄庄主魏璋。你夫君是哪个?” “殷长衍,除了他还会有谁。” “这不能吧,殷长衍娘子都死好多年了。他还曾为妻儿守墓十年,痴情得很,怎么会再娶你?” 这人话好多,没见过这么嘴碎的修仙之人,“看我这张脸就知道他为什么找我。我像他娘子,他拿我当替身,我们爱恨交织恩仇不分,可以了吗?” 队伍怎么半天都不动,前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人仔细瞧王唯一的脸。 是有点儿像。 不,不是像,是几乎一模一样。 王唯一琢磨出一点儿不对,“问我这么多,那你呢?你清楚新娘底细,言辞之间又对望春楼知之甚深,莫非你也是望春楼出身?你是龟公、打手还是小厮?我去过望春楼数次,没见过你。” “小厮。” 存放月事带的房间,很长一段时间是由他管理。房间味道太大了,月事带挤到一起成坨。那个时候,只有殷长衍会蹲下来,用细长指尖小心剥离,然后整理好。 一个修士御剑从远处飞来,见到那人眼前一亮,纵身一跃下了长剑,“庄主,你可算赶回来了,这下不会误了吉时。” 庄、庄主? 他就是湘儿的夫君,今日大婚的青松山庄庄主魏璋?! 魏璋取过修士手上的大红外衣,随手往身上一披,算是喜服。 “队伍怎么不动了?” “前面明炎宗战堂闹事,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得辛苦新嫁娘在附近客栈稍作歇息,待我等以白玉为砖、铺好长路,再请花轿上路。” 修士一开始不理解,魏璋生得人如其名,龙章凤姿的,又贵为一庄之主,为何非得娶一个望春楼的丫鬟。 后来才知晓,魏璋和近神人一样,也是望春楼出身。他与新嫁娘相识于微末,受她照顾,才知恩图报娶新嫁娘。 越发敬佩魏璋心性。 魏璋走出数步,想起什么,回头道,“给她一碟喜饼,沾一沾喜气。” “......能不能给两碟,我饿了。” 魏璋脚步一顿,边走边掏出一张纸,折出一个传讯纸鹤。传讯纸鹤挥动翅膀,飞了出去。 指腹摩挲着瓷瓶上细致的纹路,终是没扔,将瓷瓶收进衣袖中,整理好大红外衫。 王唯一重新上剑。 留在客栈好呀。 这一留,她找湘儿说话的机会又大了一些。 迎亲队伍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修仙底子,走起路来即稳且快,围观人虽多,但是没几个能跟得上。 到客栈时,基本只剩下青松山庄之人。 青松山庄之人为防明炎宗战堂闹事,把新嫁娘保护得滴水不漏。小小一扇漆红木门,对王唯一而言不亚于山海在阻。 王唯一吃完两碟喜饼,等到傍晚,才有近身的机会。 打晕一个青松山庄弟子,换上他的衣服御剑而行飞至漆红穆木门前,高高在上道,“见令牌如见庄主!传庄主之令,‘明炎宗战败在即,众人务必追击,绝不纵虎归山’。” 深知多说多错,因此绝不久留,转身离开,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青色圆弧。 她在储物袋中翻出类似颜色的玉料,雕刻成魏璋腰间玉牌模样,希望能唬住那群人。 守门弟子不是没怀疑,但见来人手持令牌,信了三分,她语调气度有几分像庄主,非耳濡目染者学不来这做派,于是再添三分。 六成,足够左右他们的行动。 王唯一躲在暗处,等门口的人只剩一个,打晕他,走进去。 湘儿歪坐在榻上,如玉手指捏着葡萄往嘴里送,丫鬟点燃香炉,给她捏腰。 “夫人,你是不是有心事?你出门的时候明明很欣喜,现在就不那样。” “我的丫鬟真是越来越冰雪聪明了。”湘儿面上带笑,眸中有一丝迷茫,“刚才,我好像看到王唯一了。” 丫鬟听过这位女子,近神人殷长衍的娘子。近神人好可怖,娘子莫不是个瞎子,否则怎么会委身于他,还怀了孽种。 “哇”了一声,“夫人真厉害,认识书本上的人。可王唯一不是已经死了么。” “她是我唯一的友人,十八年前死在明炎宗手上。正因如此,我才感到困惑。”湘儿说,“太像了。不止身量相貌,连眉眼间的活泼乐观都一模一样。难不成王唯一死而复生了。” “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