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久的并州,乔琰竟然生出了几分回家的情绪。
但这份思乡之情她并未在面容上展露出分毫,只是策马奔行在积雪仍厚的凉州河谷之中,经子午岭而过,穿上郡西河太原,直抵乐平。
沿路所见的并州都被笼罩在冬日寒气内,却好像隐约还能让她窥见与去年的些许差别。
也有路遇行人辨认出这支队伍统领者的身份,朝着她投来致意。
其间虽不似当年蝗灾之后她自并州州府回返乐平之时的激动,却更像是与家人打招呼的亲切平和。
到达乐平书院的时候正值日暮。
她勒马止步,将朱檀移交给了书院的门房,踏入了其中。
今日天晴未有雨雪,只有冷风穿堂斜阳映窗,但因书院堂前种了两株梨花,倒不显寥落,反有冬日生趣。
她不觉放缓了脚步,自书院内的林荫道穿行而过,直到站在了郑玄的书房跟前,叩响了房门。
屋中那书卷气盈面,也还尚显精神矍铄的老者,此刻正和身边的蔡邕举棋对弈。
在做出了准允入内的应和转头望来,便见踏门而入的少年州牧朝着他拱手作礼:“七年不见,郑公别来无恙否?”
他捏着棋子,有一瞬的恍惚。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竟然已经过了七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