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那点啤酒的酒精作祟, 当温随问出这两个字时, 寻常清冷的嗓音里也添了些醉意朦胧的软糯。
席舟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全副感官都集中在唇间那一点,肌肤相触的吸引力像是个一旦开启就再也无力闭合的黑洞,贪婪地只想要体会更多。
都说香水与体温总是同时存在, 体温让香水挥发, 香水则令体温馥郁。
但此刻温随的手指和席舟的嘴唇,说不出谁温度更高, 却着实加速了香气四溢的速度。
岂止是香而已。
与酒精气息同时浮动,能叫最自持的圣人在一瞬间丧失神智, 最理性的灵魂在一刹那土崩瓦解。
席舟握着温随肩膀的手已经隐隐有些控不住力道……
脑子里那根弦发出剧烈脆弱的震颤, 只待一朝崩裂,就要遵循本心沦于失控。
店主美人掩唇, 娇娆视线流转在两人间,低低笑了声。
“二位, 我家的香水好闻吗?”
温随到底是先回过神的,他触电般缩了手,“好……好闻。”
怔怔盯着席舟的视线也同时退却, 像一尾游鱼, 自席舟收紧的双掌下抽身, 空留满池涟漪。
“……”席舟也反应过来了。
唇上的温度就这样被骤然带走, 换回岌岌可危的理智。
眸中的意乱情迷连同温随脸上的缤纷霞彩,都于满街霓虹灯影里,变作夜幕掩饰下的——我知他不知。
“那就请把香卡还给我吧,挑好了直接购买哦。”
店主抛出个媚眼, 一笑倾人城的那种。
可温随看着“她”眼里闪烁的笑意, 明明美得惊人, 却好像根本就没看进去,如同只是个影子投在视网膜上,视神经半点没跟上趟。
刚刚那一转身,完全是下意识的,现在温随望向在人来人往的街巷,心里不知怎么有种空落落的茫然。
晚风吹来——以燥热著称的曼城,这风吹在脸上竟仿佛也是凉的。
温随明显察觉自己不对劲,而那边的酒店招牌便成了最好的掩蔽场所,他好歹还记得把香卡还给人家,略有些魂不守舍地往酒店走。
席舟也跟上来,从一前一后到复又慢慢并肩。
跟他们一起进电梯的还有其他人,但温随以往并没觉得电梯这么窄,席舟手臂和他若有若无的碰触,那种心慌的异样感萦绕不去。
他低咳一声,“你刚刚说回来讲的故事,是什么?”
席舟嗓音也有些不自在,“这里不方便讲,回房间再说。”
“哦。”其实不是非在电梯里听,温随就是想说点什么以缓解尴尬。
而这种尴尬一直持续到进房间,为避免再度沉默,也为分散注意力,温随难得追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席舟将电卡插进卡槽,玄关灯亮,他微带无奈的笑容也被点亮,“先去洗澡。”
温随还站在门边,席舟却直接将他的睡衣放到浴室架子上,哄道,“快去吧,还嫌衣服不够脏?”
“睡前故事要留到睡觉再讲,乖。”
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被这声“乖”揉捏得服服帖帖。
温随洗完澡躺在床上等席舟,往常他早就睡了,今天却有点要失眠的前奏,他想自己应该是被睡前故事勾起的好奇心。
可听着浴室里潺潺水声,脑子里又不由自主浮现出今天海边的某些画面。
一整个就是乱。
好在水声戛然而止,想象仅仅停留在朦胧的意识里,尚来不及发酵。
席舟已经坐上床,拿毛巾揉着头发,温随翻了个身朝向他,“怎么不吹干?”
“……”席舟卡了下壳,“忘了。”
实际上是怕温随等不及睡着,所以洗完囫囵擦干身上就出来了,还是出来才记得拿毛巾的,没想到温随注意到。
“你先擦,不着急。”
温随趴在床上,两条手臂交叠,下巴搁在上面,小腿在身后一晃一晃的,是惬意舒适时的自然动作。
但这样腰线下压,某个部位就相对突出,像两座小小山丘翘起玲珑婉转的弧度。
席舟猛地撇开视线,暗叹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得磨成百炼钢。
毛巾遮掩了人心慌慌,席舟调整坐姿靠在床头,这样只要不转头就看不见温随了。
睡前故事环节终于到来,预感到接下来的讲述对温随而言应当是颠覆认知的,席舟尽量让自己的语言清楚,又不能说得太直接。
“在泰国有一类人群被称为‘人妖’,乍听起来好像有贬低的意思,但一开始妖只是形容他们的外表,如你今天看到的,非常漂亮。”
温随点头,原来那个店主代表是泰国的一类人群,“他们这类人有什么特别吗?”
“你是不是也注意到他说话?不像女人的嗓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