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方占用他个人时间,不仅扣押他当饭搭子,还要求晚自习陪读,美其名曰期末考试到了,需要个“佛脚”抱一抱。
“你只要往那一坐,我就能好好学习。”
袁锰如是说,感觉非常之不靠谱,但温随还是“坐”了,且居然有种诡异的偿还负罪感的错觉?
或许因为席舟说,前段时间他冷落了好朋友,好朋友也会孤单。
毕业典礼前不退宿舍,虽然温随东西已经收走,但床位还在。
袁锰豪横地包办了他的被子和日用品,保证考试一结束就立马放人。
温随“心甘情愿”陪袁锰继续住校,于是就出现后来一幕——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办公室门口、教学楼走廊前,姚闵把省队下发的通知拿给他们看,袁锰激动得当场在那手舞足蹈。
两人一起进入省队这批次的新队员名单,以后一段时间内仍将作为队友并肩作战。
“这必须得庆祝!走,咱哥俩撸串去!我忍食堂已经忍得够够的了,你得依我,要不然我就——”
“就什么?”
“哭给你看!”
大庭广众哭给他看,很难丢得起这个人。
总之等于这么半哄半闹,温随当晚就被袁锰弄出了学校。
留下好心情的姚闵:当着她的面,这就大声“密谋”约饭了?
考完了心野了,管不了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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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撸串的好时节,学校边的夜市小巷生意正好。
这附近除了淮中,还有一所普高,基本上来吃饭的都是十六七八的学生。
袁锰一口气点了50根羊肉串,外加一大堆杂七杂八的,折叠小桌板都盛不下摇摇欲坠,是改邪归正后猛虎下山的节奏。
“干杯!”
看袁锰举起瓶子,温随也配合地碰了一下。
满足地喝下两口汽水,袁锰嫌弃道,“喝什么果汁啊?等我快18了一定要赶在生日前一天喝次酒,这才叫‘禁忌’感,懂不懂?”
“我还有十天生日。”
“那也差不多啦,马上就要成年啦。”
总是这样,十七岁的羡慕快十八岁的,汽水虽然没有酒精上头,但少年心蠢蠢欲动,袁锰眼珠子一转,看起来就没安好心,“哎哥们儿,问你个事儿?”
温随斯文地啜着橙汁,抬了抬眼。
袁锰贱兮兮凑近,“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嗯咳!咳咳咳!”温随捂住嘴,凭借强大的身体控制力才忍住没喷袁锰一脸。
某个始作俑者反而笑得更欢,还指着他煞有介事,“咦~脸红了哟?”
温随抽了张纸,“你呛一个试试。”看你脸红不红。
袁锰摆明不受这烟雾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绝对有喜欢的女生。”
“没有。”
温随不咸不淡道,放下杯子,不能再喝果汁了,起码在袁锰那张嘴还没停止叭叭的时候。
“啧,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不是?还嘴硬?我这可早就掌握第一手情报了,就是一直没说,怕影响你考学。”
袁锰单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敲桌板,老神在在盯住温随,眼神激将。
温随不信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随手拿起一根羊肉串。
刚咬一口,就听袁锰优哉游哉道,“去年十一月,要命给你那一天假……”
“……”温随顿了顿,“我不是说我回家了吗?”
“回家买蛋糕,送礼物,看电影?”
“你怎么知……”
温随住嘴,他发现自己好像,中计了。
肯定是刘熠跟何宏宇说的,然后何宏宇大嘴巴告诉了袁锰。
可这也不算什么,知道就知道,他给席舟过生日,又不需要藏着掖着。
怎么经袁锰这么一搅和,搞得好像见不得人一样?
失策,差点被绕进去。
温随淡定反问,“给家里人过生日,不行?”
“哇塞,都管叫家里人了!”
温随一万个无语,“就是……”
还没说出席舟的名字,突然发现袁锰刚还嘻嘻哈哈的脸上,瞬间表情变了。
也就须臾功夫,温随感觉一股蛮力将他生生拽起,下秒被惯性重重掀倒在地。
一抬眼,刚刚他坐的位置已经换人——袁锰单脚踢在飞来的凳子上,那把木头立时散了架。
但他却没能挡住紧随其后的桌子,被那大块头直接砸中后背,猛一趔趄,重重摔在面前的餐桌上。
满桌的食物饮料沿一侧滑落,掉下去碎的碎散的散,桌板承受不住倾翻。
眼看袁锰要倒,温随迅速爬起来,两大步过去架住他。
来势太快,温随被压得必须得靠一条腿跪地才能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