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开始排名赛,下午两点淘汰赛。只分男子组和女子组,不设年龄区段,也就是中小学生不分大小同场竞技。
男子排名赛距离是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淘汰赛距离二十米;女子排名赛距离二十米、十五米、十米,淘汰赛距离十五米。按先远后近的顺序进行比赛。
每支箭发射时限四十秒。排名赛和淘汰赛都是三轮制。个人赛每轮射四支箭,共十二支,团体赛每轮每人两支箭,三人共十八支。
这回比赛还有个特点是还原古制,用的靶面和在箭馆练习时常用的圆形靶面不同,是正方框的,从外到内依次是白、黑、红、黄四个颜色,称为“侯、鹄、正、的”四区域,各自记分。最终成绩由靶上成绩和裁判判罚两部分组成。
如果有附加赛,男女子都是按最远距离进行,一箭定胜负,得分高者胜,分数相同则距离中心点近者胜。
张旸语速稍快,温随却能听懂个大概,他曾参加过类似的射艺比试,相同距离相同箭数,最后看靶上落箭比谁更准,跟这有几分类似。
等规则介绍完毕,选手们似乎也快试射完了,等候区已经没人,可就在大家都以为就要开始正式比赛时,候射线上又出现一位选手。
因为坐着轮椅,女孩方才完全被入口处的围栏挡住,所以都没有观众看到她。
而这名特殊参赛者的出现也在人群中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怎么还有残疾人,她能参加比赛吗?”
听到这话,温随都禁不住皱起眉。
当然也立刻有反驳的声音,“怎么不能?残疾人运动员一样是运动员,厉害的多得是,你可别小瞧人家。”
“我不是小瞧,我是觉得像她这种情况,应该参加专门的比赛吧?和这些正常孩子一起不会太吃亏了?”
“那估计也是没办法,市里这种比赛都才第二次,去年最后参赛只有十六个孩子,今年总算多了点,但你看,统共也就三十来人?怎么可能还有专门给残疾小孩办的比赛,估计连报名都报不齐。”
“也是,这项目还是太冷门了。”
梁舒也听到这些议论,她叹口气,轻道,“那姑娘是叫冉冉吧,看着年纪不大,真是可怜。”
“……”温随没回应她的话。
女孩现在已经从候射线到了起射线边,本来有工作人员过去像是打算帮忙的,她却摆了摆手,轻松操纵轮椅转个方向,然后低头看下边的白色线,正位于两侧轮子中间,不偏不倚位置刚好。
赛场的广播仍在重复宣读发射规定,与此同时还伴有刚才小方阵表演后未关闭的古乐声。
节奏恰在激昂处,女孩挽弓搭箭,屏气凝神。
咻的一声,射中正右。
场边响起些许掌声,不热烈但都聚在同个方位,温随认出是女孩的父母,旁边还有其他几位亲朋。
到第四支箭射完,女孩收弓时脸上表情还颇为严肃,后来才终于望向看台,收到家人的隔空鼓励,腼腆地笑了笑。
然后她重新转动轮椅,沿退场通道独自离开,到一半时又转头看了眼自己的箭靶,像是缓缓舒了口气,方才那点浅淡而矜持的笑意在她脸庞扩大,再转回脸时已然盈满整个双眼。
温随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
随着女孩的离开,试射阶段也宣告结束,工作人员暂时关闭入口复查设备。两声哨响后,个人排名赛拉开序幕,首先比的是男子。
场上四个靶位,第一组上场的四名小选手领取弓箭,发令员随即发令,选手们便纷纷跟着他的指令做动作。
张旸依旧挨着观众席同步作规则介绍,“传统射箭礼仪是今天考察的重点项,每个选手都有一整套礼仪流程,开始射箭前有上射位礼,结束射箭后有下射位礼,验靶也有相应礼仪。”
“现在发令员最先发出的是‘准备’令,选手这时候得把弓放在身体一侧站在候射线后等待,就是行‘藏弓礼’。然后发令员发“就位”令,选手必须行‘执弓礼’,排名赛是面向靶子,如果到之后的淘汰赛,就得转向对手行礼了。”
选手们有模有样地执弓向前鞠躬行礼,礼毕上步进入射位,在发令员发出“起射”令后,各自取箭完成第一支发射。
“每个射道都有专门的计时员,选手需要在六分钟倒计时结束前完成全部四支箭的发射。”
倒计时结束后,果然还有选手没能完成比赛,裁判上前制止他继续发箭,那小选手似乎有点着急,站在原地不肯走,而其他选手已经退到候射线,又行了一次下射位的藏弓礼。
在裁判的劝说下,那名选手也调整过来,裁判给了发令员一个手势,发令员便继续发“验靶”的口令。
“验靶就是检验靶子的分数,选手要走到靶子前两米处,而且要求也得先行礼,叫作‘礼侯礼’,表示对计分人员和目标的敬重,行礼之后确认分数,就可以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