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李倓都是轻的,指不定还要捎带脚地带上李侹一起上路。
黄泉路上多坎坷,李隆基可不忍心一个兄弟单独去,肯定要送几个一起上路,你说是不是啊,李瑛?
“别以为你在这上蹿下跳就能污蔑于我,凭你也配和本王斗?”李倓回敬了一口唾沫:“你不过是张良娣的一条狗!”
他倒是没有实锤,但在他看来,对他有意见的莫过于李辅国和张良娣。而身为皇子的李侹显然不能是李辅国的狗,那么可以预见的是,估摸着这小子投靠了张良娣。
李侹刚想说话,就看到父皇李亨从行宫之中带着一群侍卫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他立刻住嘴不言。
刚才也就是吵吵,但要是失言被阿耶抓住,那可就不是几拳几脚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旁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自己这个阿耶是个什么性子……
“混账!那你又是谁的狗!”李亨匆匆而来,指着李倓怒声骂道。
也不怪他生气,张良娣可是他最喜爱的女人,这李倓竟然胆大包天,敢攀咬到她?原本就因为兄弟吵闹而生气的李亨不由得更生气了,连带着看起谁来都有些不太顺眼。。
凭心而论,对于儿子之间的争斗,李亨是乐见其成的,只有儿子们斗起来,他的皇位才会更加稳固。如果儿子们团结在一人之下,那他这个当父皇的,可就要睡不着觉喽……
见李亨从行宫中出来,众位皇子一起行礼:“儿臣参见阿耶。”
“都平身吧!”李亨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眼李倓,又看了一眼李侹,对李豫说道:“牢大,你来说说吧,他们几个在这里闹腾,到底是因为什么?”
“回阿耶的话,三弟方才与儿臣力争长安不可任由回纥劫掠,也是怪儿臣没有来得及说清楚,才会有此一事。”李豫分别看了一眼李倓和李侹,给了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七弟看不过去,便和他拌了几句嘴,只是兄弟间的争吵,还望阿耶恕罪。”
李豫先把过错引到自己身上,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成兄弟间的争吵。他只是希望李亨不要把怒火扩大化,为此哪怕自己受点责罚,也比兄弟们吃了大的挂落要强。
见老大都这么说了,李亨也只能点点头,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倓,还有李侹。
说实话,李倓他很不喜欢,因为张良娣总在他耳边吹枕边风,说李倓对她很有意见。而且李倓能力有些过强,说实在的,他很忌惮。
“你们的心情,朕也能理解,朕又何尝想让回纥人劫掠都城?”李亨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都是我大唐子民,都是我这君父的儿子,有时候为了大局,也只能苦一苦百姓,这骂名就让我来担吧!”
“而你李倓不思为君分忧,反而还在这巧言令色,大言炎炎,来人!把建宁王李倓,给朕锁起来!”李亨指着李倓,大喝一声。
两边侍卫上前,刚要锁拿,李倓立刻起身,大声喝道:“且慢!阿耶,儿臣到底犯了什么罪?竟要锁拿儿臣?”
“难道朕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李亨指着李倓,怒声道:“难道非要朕说,你包藏祸心?”
“听见了!但儿臣不服!”李倓梗着脖子,怒气冲冲地说道:“但儿臣觉得,阿耶你这是欲加之罪!大唐百姓乃是我李家的根基,太宗陛下曾经说过,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今阿耶竟然弃万民于不顾,这岂是人君所为?”
“你……你……”李亨哆哆嗦嗦地指着李倓,这一通话下来,可把遮羞布给撕下来了,让他赤裸裸地暴露在外。
李豫连忙扑上去制止道:“三弟!你就少说两句吧!”
李倓也知道自己反正是活不了了,当初带兵东征西讨,叛军闻风丧胆。可上个月因为张良娣向阿耶进谗言,导致自己兵权被收,几乎相当于软禁在凤翔,他的心早就死了。
在他看来,张良娣就是想要一个一个地害死这些皇子,然后扶她自己的儿子做太子,她的行为就如同当年的骊姬一样祸国殃民,而自己和大哥就是申生和重耳。
既然总要死人,那就让自己做申生先死,也好给大哥争取一点缓冲的时间,免得张良娣急不可耐地就对大哥下手。
毕竟前有皇爷爷一日杀三子名声臭大街在先,阿耶有所顾忌之下,也不会急切之间对大哥下手。
“我今天横竖也是一死,有些话不吐不快!”李倓挣脱了李豫的怀抱,恨声道:“说白了就是阿耶舍不得自己的金银财宝,反而让百姓去遭这个灾殃!正所谓家有诤子,不亡其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儿臣今天就当是死谏,用一腔热血换阿耶回头!”
“你今天,你今天是要和朕打擂台?!”李亨声音颤抖着,这儿子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自己疯狂输出,简直不当人子!
“儿臣有死而已!”李倓冷笑着说道:“若能以一死换回阿耶回心转意,那儿臣死了也值了!也免得阿耶千秋万代之后,在史书上留下一个骂名!”
“畜生!畜生!”李亨跺着脚,暴跳如雷:“来人!把这逆子给朕拿下!”
他已经决定了,晚上就赐死李倓,免得夜长梦多。现在可不是给张良娣出气了,而是给自己出气!
“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