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条悟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便牢牢锁在黑发少年身上。
关门声落下,办公室里的气氛仿佛凝滞。
神宫寺奏靠坐在椅子上,抬眸看向五条悟,等待迎接对方的质问。
五条悟胸口微微起伏,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向着少年重重迈去脚步,然后双手用力拍在办公桌上,俯身凝视着将近一年未见的面容。
不,其实他们一直都有见面接触,只是奏将自己隐藏起来了。
想到这段时间的试探,还有奏对自己的无视,五条悟眉心锁得更紧。
为什么瞒着他?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激怒他?
“奏,我现在很生气……”
神宫寺奏闻言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嗯,我知道。”
他让自己尽量显得不那么在乎,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五条悟见他这副不在意的模样,那股闷忿顿时冲撞在心头,睁大双眼,身体又向下倾了几分,压低声音问道:
“你刚才为什么要无视我?”
这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强烈的不满。
神宫寺奏却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眼睫低垂,随口道,“无视了……又怎么样?”
“……”五条悟按在桌上的五指骤然收紧,手背上青筋浮现。
在确认了对方故意无视自己之后,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简直要将他的心都要焚毁。
假死,隐瞒身份,进入咒术局,甚至成为总监,这一切都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他从头到尾都被对方蒙在鼓里,对着几乎碎裂的咒具日日哀伤愤懑,又和对方伪装的伊东摩耶针锋相对,如今更是在对方主动揭露身份后遭到无视……
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他?是不愿相信他吗?
看着他被自己耍得团团转,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然而即便五条悟此时有万般不理解和愤怒,却根本舍不得发泄在这个少年身上。
他知道对方每走一步都十分艰辛,他都知道……
“奏,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五条悟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嗓音低哑,“你是怎么做到骗过我的?”
神宫寺奏把自己回答夏油杰的话再重复了一遍,“我有其他帮手,就算是你也发现不了。”
“是什么人?不能告诉我吗?”五条悟对少年的隐瞒下意识警觉。
“他们只是帮我瞒过你的六眼而已,除此之外我不能告诉你。”
五条悟稍作思忖,便暂时越过这个问题,继续问:“所以高濑尚当时只是配合你演戏,你们什么时候有的交集?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一切的?”
“是在……信介那件事之后吗?”
“关于第一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神宫寺奏不打算隐瞒自己的事,索性说了出来,“你也知道我是盘星教神子,最初要追溯到平安时代。”
“所以……?”
“我一直都有平安时代的记忆,高濑尚那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而是我在那时就认识的人。”神宫寺奏说着勾起嘴角,“本来我是想杀了高濑尚为我所用的,发现之后只好将计就计。”
五条悟眼眸微颤,呼吸不由放轻,不知是少年保留有过去记忆的信息量过大,还是少年笑着说会杀了那人给他的冲击太强。
但转念一想,高濑尚那种人死不足惜,唯一的疑点只有奏现在术式。
很快,含笑的少年收敛了表情,继续道:“信介是开始,那时我就瞒着你们开始行动了。”
“我做得还不错吧?现在的咒术界可还让你满意?”
为了能够送上这份礼物,不枉他和悟斗智斗勇这么久,现在,他终于可以向对方说出这句话了。
“……”听到少年仿佛在向他炫耀成果,寻求夸赞的话语,五条悟兀自抿着嘴,眼睫颤了颤,全然不理解少年为了这些事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即便保留着过去的记忆,但奏却是和他一起长大,朝夕相伴的存在,他始终不愿相信那段时间的点点滴滴都是对方的伪装。
对方一定也以同样的情感看待他,看待信介,看待身边的大家,才会独自背负了这一切。
一想到这些,五条悟就觉得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呼吸都伴随着闷痛。
“把障眼法撤掉,我要看看你现在的术式。”他的声音不太平稳。
神宫寺奏稍稍露出苦恼神色,思索着该不该在对方面前暴露术式,随后垂下眼睫,淡声道:“抱歉,只有这件事我不能满足你。”
听到这句话,五条悟露出不解神色,转身从办公桌前走到少年身侧,一手按在椅子上,一手按在桌面,压低身体紧紧盯着对方,瞳眸微颤。
“为什么不能?你还要向我隐瞒吗?”
“没错,其他任何事我都可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