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内部,画作换了一副,这次是灵猴捞摘桃图。
桃树上面,数不清的硕大如铜盘,红灿灿的上好蟠桃,被小猴偷偷取走,活灵活现。
“这画功真不错,必然是名家所为!”温熙毕竟是文人出身,虽然画画不怎么好,但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温大人当真是见多识广,我这大老粗就看不出来了。不过这东西,还有另外好玩用法呢您看这里”
岳成顺嘿嘿一笑,将洞天盒拿在手中,按照某种频率,左右摇晃了几次。
咔嚓!
凑近一看,这次出现的,竟然是一张美人出浴图。
胴体白嫩,轻纱下的美妙,若隐若现。
“哦?这东西”温熙双眼一亮。
“不止呢”岳成顺再度神秘一笑,再度晃了晃。
一幅幅男女双修春宫图,赫然在两人眼前轮换浮现。
“不错当真是不错”温熙也是带起了神秘微笑。
忽然,他端起酒杯,狠狠往桌子上一拍。
嘭!!!
瓷片四溅,酒水也溅湿了衣服。
“岳成顺,你过得倒是好快活呀,如今前线吃紧,兵卒们食不果腹,你倒好,美酒美食吃着,美人美姬玩着,还有心情看春宫图?!!”
温熙这番话,声色俱厉,令人胆颤。
“哎呦,大人,啊我”岳成顺一下子慌了神,盒子也嘭得一声掉在地上
。
这温熙说变脸就变脸,丝毫不给人转圜余地。
岳成顺生怕温熙说出下一句,来人,拖出去斩了。
“大人,我这也是靠自己”他试图争辩几句。
“什么靠自己?你刚才不是还说,全都是靠的新政,靠的当今府军?”温熙眯着眼。
“啊是是是大人说的有道理!”岳成顺脑门冒着汗,隐约察觉到了温熙意图。
“现在是大敌当前,府军在前线厮杀,你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温熙叹了口气,“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这几天,马上要给府军运送一批钱粮,你想想办法,给我补上。”
“大人,多少数量?”岳成顺忍着怒气,低声问。
这是上门要钱来的!他瞬间明白。
敢情这温熙上门这一套下马威,就是为了现在这事。
“嗯,不多。你肯定没问题。”温熙笑着说出一个数。
“什么?这我怎么能拿出来?”
岳成顺闻言,声音都高了八度。
“温大人,您这要求能不能再适当减减实在是”他卑躬屈膝,小声询问。
“怎么?你觉得多?我可是仔细计算过的。以你们岳家家产,不可能拿不出来”温熙眯着眼瞅他。
“而且我看过往年记录,上一任知事还在时,你每年拿出来的
可不止这数啊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开始为难起来了?是瞧不起我温熙吗?!!”
温熙言语犀利,隐隐有些威胁意思。
“这”岳成顺满头大汗,擦着汗水,心中暗自叫苦。
新政实施,方九连暂时担任州尹,代管华阳城全权,一口气罢免了数十位贪腐,能力不行官员。
而老人下去,一大批新人上台,温熙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新旧更换,他们岳家之前好不容易才打通的关系利益网,全都消失不见。
不然的话,这温熙也不会找上门来。
但温熙刚上台的时候,他为了巴结此人,也没没少孝敬,送了不少好货。如今政绩完不成了,却来来拿他当冤大头,找他下刀?
虽然心中暗恨,但岳成顺依旧赔笑:“大人,不是我不愿意拿出来,只是现在市场上粮食价格疯涨,家家户户都在屯粮,就算是我岳家想拿出这么一批粮肉,也得需要时间周旋。”
“好你个岳成顺,前一阵子我可是听说你动静不小,又是收购松华商行,又是入股刘氏锻造铺的,当真是大手笔啊,好生麻利,怎么现在给我办事就需要时间了?”
温熙冷笑道:“怎么,岳成顺你是不是觉得我初来乍到,好糊弄?我这个知事就是这么好欺负的?”
说罢,他一甩袖子,大怒而去。
“温大人恕罪,有话好好说,有事我们再商量。”岳成顺连忙拦
住他,满脸堆笑。
“大人,这洞天盒您先拿回去,给我宽限几天,只要几天,我就一定让您满意!”
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稀罕奇物,他亲自送到温熙手中。
“当我是什么人啊?这东西我不要,快拿走!”温熙大义凛然,一把推了回去,“岳员外啊,不是我不给你宽限,只是这军令如山倒,违背不了啊。
这事,可是方州伊亲自安排的,要是耽误了时辰,怪罪下来,你自己想想后果吧。”
一听方九连的名字,岳成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要说华阳城这里,谁的名声最大。
不是景天庄,也不是所谓的三大家,只有方九连。
要是此事被方九连知道了,就算是温熙和他,同样承担后果。
可人家温熙是方九连亲手提拔的,顶多就是罢免官职,回家养老。
而他们岳家,说不好就得为国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