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撕成无数碎片。

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家，熟悉的经历，看样子，是再也回不去了。

公孙静一时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握住她的手，当作安慰。

灰蒙蒙的细雨，如同丝线，渐渐稠密起来。

渐渐地，院子里人也多了起来，有些拥挤。

九曲院，飘雪院，两大内院，愿意追随过来的弟子人数，也到了极限。

门外，不再有人朝这边赶来。

钟云袖看着属于九曲院队伍的一行人，再度叹了口气。

人数上，整体上看起来，似乎是比刚才多了。

但仔细一看，多了的那些人。大多都是穿着蓑衣，身上大包小包，容貌不熟悉的弟子家属亲眷。

真正有战斗力的人，比起刚才在内院聚集起来，又少了十多人。

这就说明，他们九曲院内，不少人不看好九曲院未来，所以才在这关键时候，不见踪影。

钟云袖凝神看着队伍，韩易、萧忠等人都在。

反倒是那两位号称是九曲院双子星，被誉为下一代的领军人物的，宋巧儿，周齐，没有赶来。

刚才她在主殿内，还见过他们两人。

他们两人不可能不知道此事的意思，所以才在这个时候，做出了自己选择。

宋巧儿，周齐两人，天赋优异，年纪轻轻就都修炼到了真功三层，长相容貌什么的，也都不差。

他俩唯一欠缺的，就是资源，或者说是出身。

两人本来是之前九曲院老弟子子女，被发现送到九曲院培养。

奈何，九曲院这座小庙，似乎容不下两尊大神。

其实分歧，在钟云袖决定全面收缩，以求自保的时候，就已经产生，并且不可弥补。

收缩自保，躲开混乱，等到局势明了之后，再度出现。

这不能说是错，可以说是一个老成策略。

但全面收缩，那就意味着，大部分的产业，都必须放弃，大部分的资源，也得狠心舍弃。

只能留下几个核心产业。

就像是望山的肉田，或者是韩易所在的栖云山。

前者是武人修炼，维持日常必备。后者则是武器装备打造，后勤所在。

其余的产业，就很难有保留。

这样一来，九曲院资源少，实力强，就会被他人视作硬骨头，不愿招惹。

但有利有弊，抛弃大部分产业，就意味着供应给内院诸弟子的福利资源，就会大大削减。

九曲院独立之前，能给各弟子供应的资源，和产业内的收入，只是勉励维持。

宋巧儿，周齐两人，那时，还能待下去。

可现在，资源不够，未来不确定，说是自保明哲保身，其实不就是怕牵连，找地方藏起来么？

两人年纪不大，本来就是意义风发年华，还恰好处于武道上升期。

这种憋屈忍让，没苦硬吃的举动，他们并不认同。

当然，离开了九曲院，也就意味着他们拿不到寒阴九曲掌后续功法，顶多练到三层。

可是待在这山间犄角旮旯里，资源短缺，也不见得能练上去。

索性，直接就放弃了九曲院，另谋出路，重新选择真功。

“我听说，他们二人被游家看重，招揽过去被视为重点培养对象，真功、资源什么的都不缺，只不过需要为游家卖命十年。”

钟涵在一旁，小声解释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武人修炼一途，最为重要的，还是离不开一个字。

钱。

拿陶耀辉来说，就算天资资质不行，但在她姐姐陶青棠无限量资源供给之下，依旧能够突破速度飞快。

所以，宋巧儿，周齐两人的选择，也谈不上对错，只是选择不同。

钟云袖也理解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动怒，只是心里有些悲伤。

可她认为，总有些东西，是要比其单纯的钱财，更加重要。

就比如

她看了看队伍里的一众老弟子。

抛开那些家属不算。

这些弟子，年纪最小的也得有二十多岁，年纪大些的，三四十岁的也有。

他们不是没有其他选择，之所以携妻带子，一起赶来。

就是单纯的感情，真正的真情。

哪怕是为了这份信任，她这个院首，也要负责到底。

钟云袖抛开所有软弱情绪，目光重新坚定起来。

“这次事发突然你们能一起过来，都”她想说点什么，只是忽然有了一丝哽咽，话说不出来。

“师尊说的什么话，练武归练武，但真要是练武练傻了，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扔了，那还有什么意思？”萧忠咧嘴笑道，“大家都知道内院情况，能过来的，都心里有准备。您有什么命令，直接说就是。”

不同于九曲院其他弟子，萧忠家里条件不错，家中家人，更是有数个在府军中有着职务。

他也不是没有去处，只是他作为九曲院首席大师兄，出于良心和责任，不忍心离开。

“是啊，院首有话直说便是，我等必竭尽全力。”

“不错，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大家心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