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李峰听了这话后,竟然也颦起了眉头。
“李长老平日里性子温和大方,最受族人爱戴,只不过上次宗门那件事之后,性子就好像变得有点急切起来.........”
韩易知道他指的什么,就是前不久赤炎宗调查门内的黑风寨山贼内奸一事。
听说内奸是外务堂一名执事,这名执事跟随李长老多年,事发之前曾多次去找寻李长老,导致李长老也被拉去调查质询许久。
“或许长老是看重你,这不是好事吗?”李峰拍了拍韩易的肩膀,笑着说道。
两人在内城大门处分头离去,李峰自然是回李府闭门修炼,韩易顺着大街往玉清坊走去。
“别跑,上,给我打!”
“饶命,狗爷饶命.......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偷,我叫你偷......”
光天化日之下,周围人来人往,但都好似视若无睹一般,依然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营生。
城市内,有阳光照射的地方,自然也有阴影滋生的场所。
长宁坊,安延城中的三不管地区,此处往东,便是千叶派的地盘,往西是赤炎宗的区域。
从内城回到玉清坊,如果想要走近路,就得经过这长宁坊。
长宁,长宁,长久安宁,寓意虽好,但在这里却只让人感觉讽刺。
打打杀杀、坑蒙拐骗在长宁坊只是家常便饭,每天都有数个小帮派在此产生,也在此消亡,充斥着血腥、暴力、贫穷。
韩易即便站在坊门边,也能看到长宁坊内路边随意堆放着的秽物,甚至能隐约嗅到一丝丝腌臜物和东西腐烂混合发酵的臭味。
如果说,河月坊是安延城的富人区,玉清坊是安延城的普通人生活区域,那么长宁坊就是安延城的贫民窟。
许是站在久了,被叫作狗爷的那个人身后走出来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
虽然消瘦,但他面目凶恶地朝韩易走去,似乎是想呵斥他离开。
离得近了些,这汉子才看清韩易身上穿的是赤炎宗发放的黑色劲装,霎那间,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这,这位大人,我们是疯狗帮的人.......”这个汉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容,“赤炎宗和我们说过,在长宁坊内发生的事情他们不管。”
韩易随意扫了一眼这几人,头上飘着的数值大都在‘1~3’之间,显然,这个所谓的疯狗帮只是一些普通人而已。
“大人,你别看这是个小孩子啊,他,他可是个惯偷!”见韩易没有说话,他升起一丝勇气开口道。
韩易没有搭理他,既然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他也不好说什么,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一些吧,他转身离去。
“装什么大爷啊,不过是个外门弟子,干脏活累活的玩意.......”这汉子嘀咕道,“真以为能唬住我啊,也不撒泼尿照照.......”
韩易自从突破炼骨中期后,五感敏锐程度大大提高,十米之内的蚊虫嗡鸣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这几句话了。
咻、咻、咻
他随手扔出了三支暗青子。
“啊,我的手掌......”
“快跑!”
这汉子连同在一旁拳打脚踢的‘狗哥’手掌瞬间被暗箭穿过。
疯狗帮的几人疯狂惨叫着,连滚带爬地狼狈逃窜。
周围的人噤若寒蝉,一股脑儿的散去。
倒是这躺在地上的半大小子身手极为灵活,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我叫阿秋,大哥,我跟你混吧!”
没等韩易走开,这小孩忙不迭的跑在了他的面前。
韩易双眼微眯,这阿秋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浑身瘦骨嶙峋,虽然眼睛极小,却掩盖不了他眸子里的狡黠。
他没好气的笑道:“你不过是个小偷儿,帮我偷东西吗?”
“我只不过是饿极了........偷了他家的腌肉而已......”阿秋委屈的说道。
“我和你说,安延城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韩易听到他这么大的口气后,不由笑出了声:“那你说说,安延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要是对我有用的话......”
他拿出了二三十文钱在手中掂量着。
阿秋看着韩易手中的铜钱,眸子瞬间亮了起来,眼睛骨碌碌的转动,似乎在想着什么。
“大哥,我看你是赤炎宗的人,”阿秋压着嗓子,神秘地说道,“我听说,赤炎宗不久后就要去攻打黑风寨!”
霎那间,韩易眼神一凝,摩挲着铜钱的手指瞬间停了下来。
“李峰不是说,攻打黑风寨的事只是宗门高层之间流传,连他也只是在李长老口中隐约听说过这个计划,可是,如今现在怎么却连一个惯偷儿如此笃信的说出来........”
“莫非,内奸,还是高层?”韩易闪过一个愈发强烈的念头,“好像,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这种事情你是从哪知道的?”他问道阿秋。
“我也是有一次去拿东西时听人说的,”阿秋挠了挠头,不好意地说道,“那几个人看着面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