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赶来城门处,得知跑了一波人时,气得连踹了守城的官兵几脚:“干什么吃的!这么多年,连一群商贾的护卫都挡不住?”
主簿在查验过地上死尸后,殷勤道:“大人勿怒,好歹这冯氏女没能跑掉。”
县令心下这才舒坦了些,他走至尸体旁,没看到冯氏女襁褓中的孩子,忽又沉下了脸色:“她抱着的那婴孩呢?”
主簿也无从得知,眼见县令又要动怒,他见一冯家婢子吓得缩在墙角处,忙示意底下官兵将人扯了过来。
婢子吓得跌跪在地,早已被遍地的死尸吓得丢了魂,语不成调地道:“别杀我别杀我……”
主簿喝问:“你家小主子呢?”
婢子颤声道:“夫人交给翁主带走了……”
主簿声调一变,尖声道:“翁主?”
县令脸上也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肥胖的身躯挤开主簿,一双眯缝眼在火光下瞪如铜铃:“你说什么?翁主?哪个翁主?”
婢子被吓得只知道哭,语无伦次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听见夫人问对方是不是菡阳翁主……”
主簿和县令对视一眼,齐齐在夜幕中发出了瘆人的大笑。
县令欣喜若狂,道:“快快!加派人手去追!再修书一封给司徒,说发现了菡阳翁主的踪迹,本官立了如此大功,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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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
又是个愁云惨淡的天,周府连遭打击,府卫们心底也跟这天气一样惨淡迷茫。
但公子发话了,街还是得巡。
一府卫在途经早市,去包子铺前买早点时,听坐边上吃馄饨的道:“我方才进城时听人说,昨夜乱葬岗附近山上的野狼嚎了一宿,有猎户今晨进山去看陷阱,发现山上到处都是野狼的尸体……”
府卫叼了包子往回走,纳罕道:“谁大晚上的闲得去山上杀狼了么?”
话音方落,走过一条暗巷时,忽被人一把扯了进去。
对方身形高大,纵使笼着冰雪的寒气,也依稀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府卫刚想反制,就被人轻易反剪住双手抵在了墙上,身后传来沉哑的声音:“小卢,是我。”
府卫大松一口气,唤道:“萧哥!”
身后的人松开了他手。
他嘟嚷道:“萧哥,你昨夜上哪儿去了,一宿没回来,怎侍卫服也不穿了?”
斗笠遮住了萧厉大半张脸,他一身江湖人士常见的劲装打扮,只道:“我往后就不在府上做事了,劳
你替我向公子辞个行。”
府卫大概明白是因萧蕙娘的事,心下也有些替他难过,忙问:“那萧哥你今后去哪儿?”
萧厉没应声,扶了一把斗笠,离开时只道:“除了公子,也别跟旁人说你今日见过我。”
府卫心下更加纳闷,跟着走出巷子后,却已不见萧厉的人影。
他怪异道:“诶,人呢?”
久等他没见他过去的府卫们找过来,喝道:“你小子在这磨磨蹭蹭的干嘛呢?大家伙儿都等你呢!”
府卫忙道:“来了!”
他几口啃完包子一路小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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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时分,周随从这名府卫口中得知萧厉暗中向他辞行的消息后,府上还有另一个消息炸开了锅——邢烈死了。
头颅被割了下来,不知所踪。
府卫在得知这消息时,和周随一样变了脸色。
周随嘶哑道:“快!去将昨日同你们一道巡街的弟兄都叫来。”
府卫点了头,仓惶去了。
不多时,几名府卫就都到了周随房里,老管家亲自在门外替他们把风。
周随看着几人,咳着嗽道:“你们都是我父亲精挑细选后留下来的人,我也相信你们的忠诚。邢烈死了,我不知是不是萧厉干的,但裴颂必不会善罢甘休,他的手段诸位也见识过了,动辄屠人全族,为了周府和诸位着想,萧厉昨日已和留守西跨院的府卫一起‘死’在邢烈手上了,尸首也被扔去乱葬岗了,诸位记住了吗?”
府卫们都被惊出一身冷汗,忙说:“属下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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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周府书房。
裴颂重重一掌拍在黄花梨案上,阴沉道:“长廉王麾下数名猛将都未能取邢烈首级,他在雍州这无一名将的地方,被人割头,真乃奇耻大辱也!”
他抬眼扫向前来报信的亲兵,喝问:“可是被人计杀?”
亲兵半跪于地摇头道:“仵作验尸时,发现邢将军身边的护卫,都是被一击毙命,邢将军身上骨头尽断,五脏亦有出血,显然对方是把邢将军打到无力还手后才……才割头的。”
裴颂气得将案上书卷一把全挥到了地上,额角青筋凸起,语调森然道:“好得很,这雍州,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他昨日命人罚了邢烈二十军棍,但那只是不痛不痒,因在雍城内买不到药材,也征不上米粮,特命邢烈今日特带了十几人出城,去临近城镇看看。
哪料就出了此等事。
他冷冷抬起眼:“去把周随给我叫来!”
书房外却又有亲兵疾步而来,道:“主君,定州急报!”
这次不仅裴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