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都可孝敬给大人!大人留我一条性命,小的愿做牛做马任您驱使!”
霍坤不为所动,已“锃”一声拔出刀,正要扬手劈下,身后却又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小旗勒住缰绳,从马背上滚落,半跪下捧起一张信纸呈给他:“将军!卑职奉命前去查封赌坊,在赌坊大门上发现了这个!”
霍坤抖开纸张,看完后面色稍缓了些,将信纸扔给韩棠宗后,压低声线吩咐那小旗:“你去通知霍风,不必调兵进城了,暂且留营中待命就是。”
小旗一抱拳,又翻上马背拍马离去。
韩棠宗借着火光看清那纸上的字迹后,方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冷风灌入肺腑,寒凉彻骨,他却几乎喜极而泣,指着那信道:“大人,那姓萧的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是拿到了账本,想借此狮子大开口找我索要一笔钱财,方才带着他老娘躲起来的!”
那信上赫然写着:巳时三刻,西城门五里亭外,备一马车内放五百两银票,账册完璧归赵。
霍坤一掣缰绳调转马头,他看了一眼天色说:“四城门酉时末
() 刻已闭,那竖子必还在城内,今晨城门打开后,尔等严守各大城门,城内也继续搜索,务必抓住此子!”
他朝韩棠宗掠去一眼,手上马鞭扬手一指:“你手底下认得那竖子的人,随去城门指认。若巳时前仍不见那竖子,且依他所言,备上车马银票去城外,设伏拿他!”
韩棠宗连声道:“自然的自然的,抓住那白眼狼后,一切全凭大人处置!”
霍坤没再听他的谄媚,拍马往前走,亲卫紧随其后。
他压低了嗓音吩咐:“州牧府那边还是盯紧些。”
近卫忙道:“卑职已按您的吩咐,命人封锁了各条要道,凡有嫌疑人靠近州牧府,一概格杀勿论!”
霍坤道:“若叫州牧府那边发觉,放了漏网之鱼进去,也速速报与我。”
近卫垂首应是。
远处传来报晓鸡的打鸣声,霍坤看了一眼已经黑沉的天色,说:“且盼过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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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昨夜守了岁,今晨起得晚了些,丫鬟刚端着水盆进来让她洗漱,身边的管事婆子便进来道:“夫人,外边有个绣娘找,说是来送绣好的扇面的。”
徐夫人净了面,正对着镜面描绘,闻声手上动作微顿,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寻了个绣娘绣那扇面,她估了一下日期,说:“距一月不是还有几天么?”
管事婆子笑说:“这不过年了么,许是想早些结了工钱。”
徐夫人画好了一侧的眉,但另一边的眉总是描得不称心意,她用帕子拭了重描,已没了多问此事的心思,道:“既是如此,你替我瞧瞧那扇面,无甚问题把钱拿与她便是。”
管事婆子道:“那绣娘说想见您。”
徐夫人停下了画眉的手,瞥向管事婆子:“她见我做什么?”
管事婆子面上笑意更深了些:“她绣了双面绣,估计是想讨几个赏钱。”
徐夫人一听对方绣成的是双面绣,神色这才缓和了些,只嘴上仍道:“不足一月的时间,这绣出的双面绣能看么?”
管事婆子笑呵呵道:“老奴已代您瞧过了,那扇面的绣工和排针,若是洛都还没乱,往洛都那些贵人们府上都送得的。”
这评价可不低了。
徐夫人是官家出生,身边的管事婆子是她从娘家带来,那也是见过世面的。
徐夫人稍作思量,道:“那你将人引去偏厅,我换身衣裳就过来。”
一刻钟后,徐夫人搭着丫鬟的手臂环佩叮当地出现在偏厅,瞧见那道背身凝望窗外湖光雪景的倩影,本要张口的话一竟凝在了唇边。
她自认见过的丽人儿也不少,可眼前这人,仅凭一道背影,便似入了画般,全然压下了外边的湖光雪色。
还是温瑜回身唤了句“徐夫人”,她方回过神来。
对方依然戴着面纱,一双眸子沉静如水,在这自己的地方,徐夫人却蓦地生出了股自己仿佛才是客人的错觉来。
她被这莫名的感觉搅得心慌意乱,由丫鬟们簇拥着坐下了,才勉强拿出些主人的姿态道:“听说你绣了双面绣,拿与我瞧瞧。”
那临窗而站的人却道:“我今日来,是想与夫人谈另一桩生意的。”
携了湖风的缘故,她那嗓音也清凌凌的,似檐上的冰凌化开的水珠砸在玉砖上。
徐夫人用茶盖刮着茶沫,笑了声:“这大年初一的,我府上可还忙得紧,姑娘若想谈个长久的生意,改天再来吧。”
她说着便示意底下人送客。
温瑜却说:“吞下雍城韩家的生意,夫人也没兴趣么?”
徐夫人刮茶沫的手一顿,抬眼重新打量起温瑜:“姑娘口气倒是不小。”
温瑜取出半部账册放到了桌上,说:“仅凭这账册,便已能让夫人从韩家手里抢下一块肥肉来,夫人若愿同我做这生意,事成之后,我再将另半部账册奉上。”
底下人会意将账册拿与了徐夫人,徐夫人只翻了几页,神色就变了。
她合上账册,按在了桌上,问温瑜:“你的条件?”
温瑜平静的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