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婉目光愤恨的落在顾南幽手中的免死金牌上,脸色瞬间煞白。
免死金牌!
又是免死金牌。
这个让她妒忌到发疯的东西,为什么不是她的?
难听不的话不敢再说,顾温婉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她。约莫等了片刻,顾温婉才自我调节好情绪,恢复了往日贤良淑德的模样,软了声音道。
“三妹妹教训的是,是姐姐错了,姐姐以为是你害了母亲丢了颜面,还以为你一鸣惊人,得皇帝恩宠,变了性子,厌恶憎恨姐姐和母亲了,一时气不过,还望三妹妹不要怪罪。”
“姐姐说的哪里话?只要你们真心待我,我又岂会憎恨你们?
我以前名声莫名其妙变差,以为是自己人缘不好,如今才知不是。所以我不能像以前一样不知轻重,幸好姐姐及时醒悟,否则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顾南幽一副我很慈悲的模样,惹得顾温婉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顾温婉此刻一点都不想看到顾南幽虚伪的嘴脸,她强行忍下心中的愤怒。
“三妹妹要回府吗?我们一起走吧!”
“不了。”顾温婉不想见她,难道她就想见顾温婉?她才懒得跟她一路上虚与委蛇,“我等下再走,二姐姐你脸颊肿的厉害,先回去敷药吧!”
“多谢三妹妹关心,姐姐先走了。”
等顾温婉一走,顾南幽的脸色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她瞥了一眼树上,如幽如兰的声音沉了下来。
“树上的,听够了么?想下来聊聊?”
话音一落,树叶沙沙,空气中一阵涌动,一人影倏地飞跃而去,不留片影。
顾温婉还真会选地方拦她。
看了看天色,她想去一趟九黎山。
府中人都以为大哥顾南疏在自己的院落养伤,殊不知,早在与医老约定的时间到了之后就去了医老的墓中医治。
现在,不知情况怎么样了……
——
九黎山。
尽管是青天白日,浮动的云影如轻纱一般环绕着山尖,由浓到淡,延绵至半山腰。
半山腰上,顾南幽一手捧着暖炉,一手提着醉留香和叫花鸡,微微喘着粗气,凝神抬远望,眼前峰峦起伏,重叠环绕,山路蜿蜒深邃,但都比九黎山矮一大截。
她再一次感到,山再大,如今也是这般渺小。
更何况是人呢?
在庞然大物面前,恐怕连蝼蚁都算不上。
然而……
好心情在接近半山腰的凉亭处瞬间冻结。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顺着风扑鼻而来。凉亭内,石桌上,有一件染满血的浅色锦衣,华贵的模样已不复存在,还有好几条深深的划痕,正是心脏和腹部的位置。
这衣服……
分明是顾南疏的。
而且,看血的颜色和风吹的样子,这血已经干了很久……
心猛地一揪。
顾南幽脚步进入凉亭,将血衣那一看,面已冷若冰霜,一把丢下衣服,快速朝着不远处的不医仙之墓走去。
坟墓依旧,墓碑不移,她伸手推了推,墓碑纹丝不动,四处寻找一下启动墓碑的机关,一无所获。
目光一沉,心早已沉入谷底。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连开启墓碑的机关都不见,第一次进入不医仙之墓时,她有刻意留意过的机关的位置。
随即眸光一闪,迅速来到上次来这里,医老暗偷叫花鸡和醉留香的那个小洞口,可是找了许久,任凭她怎么扒拉都找不到,洞口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看到的都是她的幻想。
疑惑凝聚心头……
不可能的。
医老就算讨厌她对他用计,也不会气愤到杀人解气。
倏地,顾南幽发现了异样,猛然睁大眼睛,迅速朝着凉亭那边看去。
本就只有一件血衣的凉亭,此刻已经空空如也,血衣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顾南疏,顾南疏,流舟,顾南疏……”
“流舟,顾南疏……”
顾南疏双腿有疾,就算拳脚厉害,也只能坐着轮椅,根本无法行动自如,流舟是他最忠心的护卫,更是过命的交情,不可能弃他而去。
医老!
肯定是这个医老。
他在干什么?疯了不成?
四周忽然诡异起来,闪身进入凉亭,血腥味忽然浓重,刺鼻难闻到令人作呕,石桌后,有一滩发出呕臭的血滩,是刚才没有的。
徒生警惕,她蹲下去,忍着复杂的情绪,手抹血迹,还未送到鼻尖嗅其味,凉亭四周蓦然升起团团幽冥鬼火。
幽蓝深催,如火焰般燃烧,阴森森环绕在四周。
莫名风起,寒凉刺骨,鬼火肆掠。一看就仿若身陷诡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