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觉得何东的死,跟他有关。
事情是那一位做的。
背锅的却是他。
焉知他不是可用可弃的棋子?
可这话,他谁也不能说。
那一位手下做事情嘛。
不都是这样吗?
好事情可以到处说。
有些事情,打死也不能说穿。
所以,他根本没心情接任何人的电话。
出来医院,准备回家。
他累了。
不管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需要休息。
潘世龙来医院扑了个空。
转道去钟家。
在京都有个二楼小院是很不错的事情。
钟越家就是个在军区的二楼小院。
但潘世龙同样没能进去。
他捶门,大喊。
里面的人都跟听不见似的。
一点动静也无。
仿佛是不在家。
他只能一次次把门拍的直响。
“钟越开门,开门,我知道你在家,钟越…”
“钟越你个糟老头子…你杀人,你良心何安?”
“钟越,你敢做不敢当是吧?”
“是个男人你就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说是何东的死已经是事实。
他还是想要亲耳听听钟越的说法。
不见一面是不行的。
潘世龙忍着心痛大喊。
眼眶深红。
钟越很头疼。
裴宁亦是。
到底这个潘世龙看着是不见到人不罢休的。
能闹腾呢。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让老潘在门口这样?老钟,你们之间有什么话好好说,潘老说是退休了,到底也曾是一起共过事的。”
钟越很想见潘世龙。
可见了,说什么呢?
能说什么呢?
“由着去吧。小玲呢?刚才回来也没见人,她不在家,去了明家?”
想到闺女,钟越再次痛心。
裴宁叹口气,愁眉不展。
“她那样剃头挑子一头热,自然是要和明家纠缠一番的。”
“不过,我让人看着呢。不用担心。”
“这个闺女,是真的白养了。那明家是什么好人家吗?她还这样上赶着让人瞧不起。我们什么好话也听不进去。”
钟越愁的在躺椅上,睡不着。
裴宁给他倒了茶喝。
“你看上去很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不是你能问的。”
倒不是钟越隐瞒。
实在是公事不好议论。
裴宁在他身边不是一两天。
自然明白意思,也不多话。
就是楼下潘世龙的动静,看着是没停止的意思。
吵得人心烦。
“我把窗户关上吧。”
“别,你到别的地方待着吧,我想听听。”
他不想见潘世龙。
就听听他的骂声吧。
裴宁觉得他自讨苦吃。
但钟越的心思,从来是难猜的。
她不强求,转身离开。
现在闺女的事情,够让她心烦的了。
也就没时间,浪费在别的事情上。
但她才离开,就看到沈利匆匆从楼下跑来。
“何东死了,死了!”
“死了。”
“你别胡说。”
裴宁斥责。
好端端的,何东怎么会死?
怎么可能呢?
“你是饿了吧,所以说胡话。我给你拿点吃的,老是钻狗洞,也不嫌脏。”
裴宁耐心地伸手给他处理掉头上的草屑。
拍打衣服上的灰土。
下楼去厨房。
但沈利站着没动的意思。
双眼通红的望着裴宁。
语气悲戚,“他真的死了,死了…”
沈利可能看上去就是个乞丐模样的存在。
说话也有几分稚气。
但很多时候,裴宁都知道人说的是真话。
尤其他认真起来的时候。
只是,一直好好的何东,怎么会突然死了?
裴宁将信将疑的缩回手,看眼阳台那边的钟越,隐隐不安。
但直接去问钟越是不可能的。
到底不想引起钟越对自己的怀疑。
下楼去打电话。
如果事情是真的,她是有渠道问出来的。
她着急的拨了个电话出去。
沈利一旁站着。
一脸焦急。
他没有骗裴宁。
事情就是真的。
但他知道裴宁需要确认一下。
他可以等。
砰
电话突然从裴宁手中掉落。
砸在地上。
而后随着细细的电话线上下起伏。
杂乱无章。
一如裴宁现在的心情。
何东死了!
真的死了。
因为所坐的车辆发生爆炸…
他甚至是面目全非!
“可,怎么可能呢?我才见过他啊。”
裴宁无法接受地望着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