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给您拜年!”
孙健背着双肩包八点到了Z医院,一眼就看见了守门的王师傅,自从毕业后,一直在忙碌,就没有再回到学习生活了二年的Z医院。
年前,已经跟Z医院的同学蒋吉言(中药班的劳动与生活委员)约好,初四到班主任吕建伟家拜年。
前世也是初四。
重生后大半年,低调做人,闷声发财,没有与中药班的同学喝酒打牌,除了外地的同学,很容易就能找到住在单身宿舍的江城同学,也有他们科室的电话联系,但同学想找他很难。
还没有发生明显的蝴蝶效应!
江城过年拜年的习惯,初一初二父母岳母,初三兄弟姊妹,将过年的时间留给家人和亲友,这个时期春节只休息四天(包括周日一天),班主任吕建伟只有初四才有时间。
这帮同学初四给吕建伟拜年的传统持续了近十年,提着大包小包,浩浩荡荡,周围邻居都知道吕主任的学生来给他拜年,投来羡慕的眼光,一群人在老师家玩一天,喝酒打麻将,热闹非凡,酒足饭饱,欲犹未尽,听起来是很美好的事情,二十年同学聚会时,组织者、老班长孙健亲自开车将退休的吕建伟和师母刘淑珍请到江蔡区的一家旅游点,师母无意中吐露真言,当年忙活一天,晚上都直不起腰。
年少无知!
“孙健,恭喜你上大学了!”
“王师傅,穷学生!别人送给我的一包烟,孝敬给您!”
孙健从羽绒服荷包里摸出一包永光烟,塞到王师傅的手里。
“孙健,谢谢了!”
王师傅高兴,恭喜孙健上大学,就得到一包永光烟,他不知道是孙健早就准备好的,碰到三个守门师傅中任何一个,他都会送上一包烟,给周围熟悉的人带来一点快乐。
进门左拐,还没有掀起门帘,就听见里面热闹非凡,传来一声声熟悉亲切的汉骂。
“个板马的,过年前,老子想找你喝个酒,赢你几个钱?打电话说你下了班!”
说话的就是今天的组织者、蒋吉廷,同学之间的结婚,后来同学家里的生老病死,都是他出来组织,热心快肠,前世当上了Z医院药剂科的副主任、主任药师,也是高级麻友!
“个板马的,今天到吕老师家里去搞,谁怕谁?听说你们Y医院发了一百多块钱的年终奖,老门打土豪分田地!”
与蒋吉延对话的是分到Y医院中药房的同学钟文清,由于毕晓云在医院工作,先后分了二次房子,第二次分的专家楼就在医院内,孙健沾了光,也就住在专家楼内,楼下不远就是中药房,有机会与钟文清常见面,一生的朋友。
“个板马的,你们看到穷学生来了,就开始谈年终奖?”
孙健掀开门帘,嘴巴也不饶人,二世为人,能言善辩,先声夺人。
“个板马的,班长,你是穷学生?穿的是冰川羽绒服,百货大楼要卖一百四十八元一件,我们只能瞄一眼,过过眼瘾,你看我们哪个上班的同学买得起?”
“个板马的,这还是老头老娘担心我与同学过年见面,自信心受打击,才咬牙给我买的,我占老头老娘的光,哪像你们自己赚的钱?放到荷包里暖和!”
孙健一看不妙,没有想到身上的这件羽绒服不是刚上班大半年的同学自己舍得买的,但他先降低自己的位置,啃老,没有面子!
“班长,好久不见!”
李润青和李永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李润青住在厂前,李永强坐在钢城六街坊。
“你们两个怎么碰到一起?”
“在轮渡上碰到的!”
“吉廷,今天有几个人?”
“班长,一个有十一个人报名,金铭刚打电话来,说他的伯伯今天来了,走不开,去不了,将礼物买上,算他一份!”
“蒋吉廷、钟文清、赵宏亮、李永强、张家威、李润青、郑东、郭志远、还差哪一个?”
“班长,还差龚汉森,他从龚家湾赶过来!”
“班长,我来了!”
龚汉森是中药班的组织委员。
“大家一人交我五块钱,我们统一买东西!”
“吉廷,五块钱是不是少了?”
钟文清的父亲是江城卷烟厂的车间主任,江城利税大户,效益比江钢还好,家境在一帮同学中算好的,前世夫妻俩都在Y医院上班,效益也好,父亲退休后在襄城烟厂当技术顾问,给三个儿子留了一笔钱,前世脑溢血七十岁不到就走了,孙健当时上门祭拜过,钟文清一辈子过得潇洒,为人豪爽,如今抽的是烟厂的白皮永光烟,每个月给烟厂干部职工发二条做为福利,外面买不到。
“钟文清,个板马的,你有钱?班长还是个穷学生,拿干工资,没有奖金和年终奖!”
“个板马的,就听你的,五块钱!”
钟文清被呛了,一脸悻悻然,从荷包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