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一片泥塘中,一只裹满泥巴的手掌忽的自泥塘之下伸出,继而一声爆炸自泥塘中响起,一位年轻人怀中抱着一个裹满泥巴的瓷壶自泥塘中钻出,大口吐了些许泥巴后,年轻人茫然的抱着瓷壶站在泥塘中傻愣了一阵。 “看来我是没死?” 李荒忍不住嘀咕一声,敲了敲怀中的瓷壶,他一步一步吃力的自泥塘中走出,寻到一条干净的小溪洗了洗身子,那被浸泡在溪水中的瓷壶此时缓缓变得光洁如初,自壶内时有传来一阵淡淡的悸动。 “这一觉睡的,过去多久了?” 李荒坐在溪流中茫然,脑海中的记忆都有些混乱,他记得自己不省人事之前,貌似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至于被砸成什么熊样子,李荒不知道,可李荒知道自己不应该是现在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咕咕叽!” 瓷壶内此时又响起一声熟悉的叫声,李荒循声看去,连忙将瓷壶清洗了一遍,只见那壶内空无一物,他摇了摇头,脑海中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接上,引得李荒忍不住捧起了手指的瓷壶。 “你怎么样了?” “咕咕叽!” 小呆鸟的声音在百禽壶内响起,李荒催动法力看入壶内,便见一头通体玄黄的巨鸟安静的窝在壶内,其鸟嘴处还有血迹未干,一只眼睛亦是血迹干涸,巨鸟也不复先前那般的神采,变得破破烂烂,可谓是应了那句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咕咕叽!” 小呆鸟此时又叫了一声,李荒往角落看去,便见小呆鸟窝在百禽壶内的一角,肚子被撑的圆鼓鼓的大起,再也没法扑棱着翅膀飞起,一脸幽怨的看着李荒咕咕的叫着,仿佛是在说都是你把我肚子搞大的一样。 “咳咳……你放心,你的肚子我肯定负责到底,这只大鸟挺能熬啊,到现在都不死!” 李荒尴尬一笑,捧着百禽壶瞧了瞧那玄黄大鸟,见其额上长着七道神采不凡的羽翎,李荒忍不住好奇歪着脑袋多瞧了一阵。 “还是个异种啊!” “咕咕叽!” 小呆鸟冲着李荒又不情愿的叫了一声,李荒犹豫片刻,忍不住趴在壶口顿了顿嘴。 “我饿了,要不咱把这鸟吃了吧?” 刷!!! 便是李荒话音一落,玄黄大鸟顿时睁开了仅剩的眼睛看向壶口,那一道眼神瞪出,顿时便带给李荒一股莫大的压力,惊得后者后背刷的一下便起了冷汗,继而顿时反瞪了回去一眼。 “你横什么横?不是爷爷我,你早不知道死在哪去了!” “还瞪!小心我拔了你的毛?” 李荒捧着百禽壶骂了一声,气的玄黄大鸟顿时仰起头来,也因此,它牵动伤口,一抹鲜红顺着脖颈流下滴入百禽壶内,顿时将百禽壶外表上的壁画点化而亮,散发出一抹淡淡的霞蕴。 “你这破鸟瞪什么瞪?不是因为你,爷爷我现在没准都突破金身境了?” 李荒见玄黄大鸟瞪自己,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好走在路上都能被鸟碰瓷,这糟心事也是没谁了。 “再瞪!再瞪现在就把你烤吃了!” 李荒恶狠狠的瞪了玄黄大鸟一眼,此时他肚子咕咕乱叫,百禽壶内的玄黄大鸟还在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盯着壶口的李荒,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发呆的样子看的李荒忍不住晃了晃壶身。 “没蛋啊?还不是个母鸟!” 李荒有些失望,一时懒得处置玄黄大鸟,转身在小溪中搜寻了些小鱼小虾来充饥,结果也只是杯水车薪,肚子该饿还是饿。 “这破地方日子真难过啊!” 李荒忍不住感慨,饿肚子的他打开自己的发簪,里面空空如也,吃的早就被吃完了,李荒在逐鹿打猎了半年,如今饿的前胸贴后背,四下又没有什么凶兽可以杀来吃,李荒可是饿的难受。 “咕咕叽!” 小呆鸟还在抱怨李荒把玄黄大鸟塞进它体内,不停的叫怨着,李荒此时像个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路上,没走多久的功夫,他便饿的靠在树下抬头看着天空,实在是没力气走了。 “娘,荒儿想你了!” 李荒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闭上眼睛就要再睡上一会的功夫,忽然察觉四下有异动传来,他恍惚的精神顿时猛然一醒,睁大眼睛看向四周,顿时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密林中一阵不缓不慢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 李荒暗道一声,靠在树下盯着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便只见不多时的功夫,一位白衣青年手中握着纸扇缓步自密林中走了出来,其目光打量着四下,似在寻找什么一般,看的李荒一手托着下巴强撑着力气问了一声。 “兄台在找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