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记住祂对他而言是种伤害。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每次往铁盒里放两颗蛋,是为了吃,也是为了想保留下什么记忆。
但是他最后还是忘了。
他心里开心地想,我确实见过你,是不是?
那光圈正发出电一样不成调的滋滋声。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对于脑花所做的一切,祂生气了。
所有人的视野和思维的一切,都变成的灰淡的雪花屏。
像是雪崩一样,一切絮乱的信息将人排山倒海地淹没,浓稠,黏腻,无数非男非女的声音在说着充斥着恶意的语调,意识已不再有意义,因为都消散了——
那一瞬间,地球因为“过载”而毁灭了,自然也不存在人类。
嘀————
仿佛一切都按下了静止键。
它成了一片被深色奇异物质侵蚀的地方,彻底的在宇宙中静默了。
当祂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祂发出无声的哀鸣,又惊慌失措地回转起时间。
祂可以短暂地倒流时空。
这一切开始迅速倒流。
深色奇异物质退回宇宙,逐渐在消默,血色的场景也在回流,被祂认为是灰尘的人们也在重组回流。
仿佛这一切重未发生过。
只不过当时间再度重启回开端时,她伸出触手,再次将巨大的肉块戳成满天的血雨。
羂索的脑袋也被她的触手碾碎了一半,剩下地一半却凭空消失不见了。
于是美穗回头注视起小甚尔。
作为被祂“宠爱”的孩子,复活的小甚尔拥有“过载”的记忆,这致使他胃液一片翻滚,脑袋发疯似的叫嚣。
她平静地注视着小甚尔。
小甚尔在心底对自己说道,保持理智。保持理智。保持理智。保持理智。
终于在几秒之后不再头疼发抖,回归理智。
“不要害怕我,小甚。”美穗执拗地说。
她面上无甚表情,黑黝黝的眼睛像个吸食人气的黑洞,杳无生气,触手上还沾着血,却不敢触碰小甚尔,她怕他当场吐出来,听他发出害怕的声音,她的心在滴血。
这时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占有欲望。
在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祂就在亿万光年外一眼“看”中了这粒尘埃,欣喜无比,但那时的祂无法来到他身边,因为他无法承受。
“他真好看。”
“想做母亲,想做他的母亲。”
最开始的欲望始于他。
她像一个母亲一样对他倾注了心血,这份爱如此沉重的,以至于她无法去想她会失去他,无法接受他的一点损伤——她的心像被打了乱结的铁丝缠绕,勒得她心脏窒息地痛。
小甚尔反应过来。
“不是我的血,”他看了看自己的上身,软软地解释道:“都不是我的。”
他走过来,只是很轻地环住她的腰,像往日一样,脸丝毫不惧怕地埋没在一堆触手中。
“我见过你是不是?”小甚尔轻声说:“在过去的时候,我见过你,对不对?”
美穗只是盯着他看,不说话。
“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看一个东西。”他说。
在这种不符合时宜的场景,他却将右手伸出来,然后手向下倾斜,不一会儿从他手上不停的飘下散落的白色花瓣,在地上堆了一小堆,白色花瓣沾染上地上的血迹。
他撒起花瓣,看美穗好奇地用触手抓住他的袖子,这反而让小甚尔笑起来。
美穗也跟着笑起来,她飞成八爪鱼一样的头发落下来,眼睛弯弯眯起来问:“花瓣到底是从哪里飞出来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