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从王家出来后又潜入宋书言来时坐的马车里,换回自己衣裳时才发现墨绳忘了还给宋书言。
她虽厚脸皮,但也没厚到拿人家的衣服还拿人家墨绳的地步。
王家现在把守森严,她再潜进去容易被发现,到时得不偿失。
“算了,等下次碰见了在还给他吧。”楚眠呢喃,把墨绳饶成圈,往自己怀中塞。
而后,掀开车帘,从马车内偷溜离开,往镇上的裁缝铺去。
从裁缝铺出来之后,楚眠逛了周围一圈,又往镇上巷子方向而去。
一到巷子,便见沈闻叉着腰仰头看着自家酒楼的牌匾,见那些人拆下牌匾那一刻,沈闻脸色难看。
身旁跟着的两个家丁也默不作声,不敢在此时开口,气氛僵硬,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
“哟,沈少爷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啊。”楚眠开口哟了声,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欢快,与沈闻形成鲜明对比。
自从两个家丁帮楚眠卖过茶叶蛋,跟她说过几句话之后,跟楚眠也算熟,认识她。
见楚眠说这话,两个家丁不禁担心起来,但凡是个眼睛好的都能看出他们家少爷现在心情不好,楚眠还上来泼了一盆冷水。
完了,完了,楚眠完了。
两家丁心里想着。
他们对楚眠印象不错,自不希望楚眠出事。
沈闻看向楚眠,眼神冰冷,脸上写着烦躁二字:“本少爷的铺子不止遣散了工人还拆了牌匾,心情能到哪去?”
“你来做什么?怎么?红薯生意是做不下去了?”沈闻开口道,嘴巴就跟刀子似地,一点也不给楚眠面子。
他的铺子开在小巷子里,地段不是很好,许少人知道这地方开有个酒楼。
楚眠来这,肯定不是偶然,是专门来找他的。
前几日他便跟楚眠提过一嘴他的铺子要关门一事,见他铺子拆招牌,楚眠就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在他伤口上撒把盐。
所以,楚眠来此,肯定是来嘲笑奚落他的,跟那些人一样,嘲笑他离了沈家便不行。
“是啊,红薯生意做不下去了,所以来投奔沈少爷。”听见沈闻的话,楚眠不止不气,还顺着沈闻的话说下去。
沈闻虽是在诅咒她红薯生意不行,但是这点他是说对的了。
她才卖两天拔丝地瓜、酸梅地瓜,便有一堆跟风做的,今天有三四家,明天至少有七八家,做的人多了,很容易像王嫂子跟贾嫂子那样,同行内卷降价,加上她跟刘大牛买的红薯都卖完了,要是再进货,红薯价格肯定要往上涨,价格一往上涨,她的利润就会低,不划算。
比起卖短期又容易让人复制的东西,还是长期独一无二的东西更稳定,来钱更多。
“投奔本少爷?”沈闻也不蠢,抓住楚眠这话的重点。
楚眠明知道他铺子要关门,还说要来投奔他?
“我这有一条发财的路子,不知道沈少爷想不想听?楚眠开口道。
她以为沈闻是个憨批,现在看来好像是她低估他了。
她刚说了那么一句话,他能直接抓住重点,看来沈闻不算太憨。
沈闻蹙眉,打量楚眠,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她只会那些小吃小玩意儿,能有什么发财路子。
“沈少爷听一听我的发财路子最多也是浪费一小会时间,说不定沈少爷一听,觉得可行呢?”
“我的发财路子还挺好的,沈少爷,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楚眠自卖自夸道。
“我爹新开的胭脂店没雇你可真是浪费人才。”沈闻听着楚眠自卖自夸,开口道。
他还没听她说有什么发财路子,她便先自吹起自己的发财路子挺好的。
旁人在毛遂自荐时还会谦虚个一两分,楚眠倒是不知道谦虚两字怎么写。
“我是打算跟沈少爷您混的,沈老板就是想雇我那也排不上号了。”楚眠开口道。
沈闻听得这话,心情好了几分。
楚眠虽自夸自己,但她也聪明,知道他爱听什么。
两位家丁稀奇地看着自家少爷,他们家少爷的毛这么快就被顺好了?一点也不生楚眠的气了?
“走吧,外面牌匾拆了,里头的东西还没拆。”沈闻开口道。
如楚眠说的那样,听一听也只是浪费一点时间罢了,若是听着合适还能谈,若是听着不合适,楚眠总不可能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
楚眠跟在沈闻身后,往酒楼内去。
酒楼内空无一人,但桌子椅子却都摆放得整齐。
楚眠扫视周围的布局,打量着。
“布局还不错。”楚眠夸道。
沈闻理了理衣裳,那张俊俏的小脸上布满嘚瑟。
“那是,本少爷亲自布置的。”沈温看向楚眠,只觉她有眼光,不愧是能跟他说得上话的人。
“坐吧,让本少爷听听你的发财路子。”沈闻坐椅上,手指轻敲了下桌子,示意楚眠坐下。
楚眠也没跟沈闻客气,坐在他对面。
“沈少爷的酒楼虽在巷子里,地方偏僻,但还是能继续做吃食这一行。”楚眠也没跟沈闻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
“继续做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