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看向宋书言,禀告道:“大人,小的派人去其他家查了下,刘家的小姐在王元博死之前曾丢过一根三号绣花针,而王元博体内的那根绣花针,正是三号针。”
“现在刘家小姐正在外面,大人您……”
陈志拱手,恭敬道。
“传!”宋书言毫不犹豫开口道。
“刘家的小姐?刘家小姐跟王大善人有什么恩怨不成?”
“刘家小姐才十三岁,能跟王大善人有什么恩怨?再者,十三岁的小女娃哪可能有那本事潜入王家,哪有那力气对王大善人行凶?”
外旁听的人讨论道,都不相信刘家的小姐跟王元博的死有关系。
不因别的,只因刘家小姐才十三岁,十三岁就是有这本事也没这力气啊。
话落,刘家小姐映入宋书言眼中,她怯怯地缩着头,一进来便看向一旁的王嘉嘉。
她跟王嘉嘉都在山青楼里上女红课,整个公堂里,她也只认识王嘉嘉。
见她在,她安心不少。
“民女刘然然见过大人。”刘然然扑通声跪在宋书言面前,朝他磕头。
“大人,民女的针是王伯伯死之前丢的,丢了有好几天了,王伯伯去世那天,正是民女的生辰。”
“爹娘体恤民女,为民女开了个生辰宴,那天民女整夜都跟友人们一起,民女生辰宴那日,也给嘉嘉姐姐发了邀请,奈何嘉嘉姐姐要绣山水踏河图,无法到场。”刘然然一字一字道,转头看着王嘉嘉。
“大人,然然说的是真的。”王嘉嘉开口道,替刘然然作证。
那些看热闹的人凌乱了,最有嫌疑的王嘉嘉没丢绣花针,反而是个跟王家没任何关系的小姑娘丢了针,且丢了针的她当天还有人证,证明自己一直在家里。
那这事……这事凶手到底是谁?
这事一个牵扯过一个,越查牵扯进来的人越多。
到现在反而成了死题,不知道怎么解了。
那些人看向宋书言,他们解不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宋书言身上,看看宋大人要如何解。
“你丢针那日可与什么人接触过,或去过什么地方?针可是一直带在身上?”宋书言温和问。
“启禀大人,那日民女有刺绣课要上,带着针去了山青楼,从山青楼出来之后便去了云居楼,再然后跟着好友们一同去上书画课,紧接着……紧接着我爹娘带我去了朋友家,从他们家吃了个晚膳便回了家,回家之后才发现绣花针少了一根。”
“民女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找到,第二天原路回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针,便作了罢,没再执着,毕竟少了一根针,还有五根能用,三号针也还有其他针能替补。”
刘然然老实回答道。
“大人,民女只见过王伯伯一次,也与王家没任何恩怨,断不可能会做出杀人之事,还望大人明鉴。”刘然然说完,磕头。
“大人,说不定凶手另有其人,就是为了故意嫁祸我们,还请大人明鉴。”王嘉嘉开口道。
“此事蹊跷多,王元博的尸首暂由衙门看管,至于你们,且先回去,若有进展,本官会派人通知你们。”宋书言开口道,伸手握住惊木堂重重拍在桌上,余声回响在公堂上。
经过此事,王杨氏也不敢闹着要回王元博的尸首,在宋书言说先回去时,她心里的石头落下,朝王嘉嘉扑去,抱着王嘉嘉,眼泪簌簌落下。
“嘉嘉,我的嘉嘉。”王杨氏颤着音喊道。
“娘,我没事。”王嘉嘉抬起手轻拍着王杨氏后背,安慰道。
“大人,我爹的尸首不可能一直由衙门看管,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不知大人何时交还我爹的尸首。”王嘉嘉看向宋书言,开口问。
宋书言蹙眉,漆黑的眼布满坚定:“三天内若本官未查到凶手,便把尸首归还王家。”
“有大人这话,民女便放心了。”
“娘,咱们走。”
王嘉嘉从地上起来,又扶起王杨氏,带着她离开。
王家的亲戚们见状,也紧跟在他们身后离开。
其他人包括王家的厨子也没多逗留,在宋书言说可以走时,跑的比谁都快。
公堂这种地方,若可以,他们这辈子都不想踏入。
进来这地方,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陈志,派人盯着王家,若有可疑之处,立即禀告。”公堂上的人离开之后,宋书言看向陈志,开口道。
“是!”陈志拱手,回答道。
“至于王元博的尸首,让衙门的人十二个时辰轮流看守,不得偷懒。”宋书言继续吩咐道,而后起身。
“是,大人您是想去哪?”陈志见宋书言起身,不由得问。
“去找答案。”宋书言回答道。
从绣花针入手没有能查的地方,那就从其他方面入手。
不过,还是需要有人帮忙。
真被楚眠说对了,他还真需要再找她一次……
宋书言说罢,迈着步子离开,经过李仵作面前时,停下,侧头,看着他。
李仵作低头,不敢看宋书言一眼。
虽然这位宋大人表面看起来温和,脾气好,但不知为什么跟他对上眼便有几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