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轻笑,上下打量顾清月,却是缄默不言。
他这神神秘秘的模样,惹得顾清月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
陆怀瑾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一声:“皇上不必着急,朝中局势风云变幻,且再看看,说不定过上几日就有新消息。”
顾清月双手抵在石桌上,微微俯低身子。
她刚想开口,陆怀瑾已经站起身:“今日皇上还没有练习刀剑呢。”
言毕,陆怀瑾已经从院中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支长剑,递给顾清月。
这一个多月以来,陆怀瑾无论是刮风下雨从来没有缺席过一日。
在他的言传身教之下,顾清月的武艺也大有进步。
一开始,顾清月压根同陆怀瑾过不上几招。
可是现在,两人你来我往,居然可以过上上百招。
待到二人一套剑法练毕,慧儿带着一眼生的小太监匆匆入内。
“皇上。”慧儿行了礼,扬首指向小太监,“这是元贞身边的太监,说是元贞重病,想要请您过去看看。”
元贞自从被顾清月禁足到现在也已经一个多月。
顾清月甚至都快将他忘记了。
小太监快步上前,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顾清月面前,重重叩首,高声道:“皇上,求求您去看看主子吧。”
顾清月练了一套剑法,浑身冒着热汗。
她微喘粗气,胸口轻微起伏,汗珠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向下滑落。
“元贞怎么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扬起脑袋,下巴轻微颤抖:“前天夜里,主子着了凉,高热不退。一直到今日,已经起不来床了。”
顾清月黛眉轻锁:“可瞧过太医了吗?”
小太监抿着嘴唇,委屈巴巴地望向顾清月:“主子是被皇上禁足的,没有太医敢去瞧主子。”
“荒唐。”顾清月不悦挑眉,“朕只是让他在宫中禁足,何时说过不许他瞧太医?”
说着,顾清月放下长剑,吩咐慧儿给自己更衣,要去看看元贞。
虽然元贞是太傅的人,可他无依无靠,入宫之后又对自己百般柔顺,着实是个可怜人。
即便顾清月不喜欢他,却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一条性命就这样淹没在宫中。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转身往殿中走去,浑然没有发觉一旁的陆怀瑾神色微顿,握着长剑的手捏紧几分。
不多时,顾清月换好衣衫,出来才发现陆怀瑾已经离开了,只有元贞身边的小太监还跪着。
“前面带路吧。”
小太监闻言,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笑着站起身,忙在顾清月前面带路。
慧儿扶着顾清月,小心凑到她身旁,压低声音:“皇上,奴婢瞧着王爷似乎不大高兴了。”
顾清月茫然侧首:“为何不高兴?”
慧儿简直要被女帝愁死了。
她无奈长叹,声音压得更低:“皇上当着王爷的面如此关心元贞主子,王爷毕竟是个男人,如何高兴得起来?”
顾清月啧了两声:“你想多了。王爷府中金屋藏娇,好端端得管我关心别人做什么?”
“皇上……”
慧儿还要说话,顾清月抬起手,轻轻按动两下:“我与陆怀瑾只是君臣而已,没有男女之情,更加谈不上吃醋二字。”
慧儿一脸愁容,无奈摇头,不再多言。
小太监引着两人不多时便来到元贞宫中。
他拦下慧儿:“慧儿姐姐,还是让皇上和主子好好说说话吧,咱们在外面守着,若是主子有什么吩咐也好跑腿。”
顾清月对慧儿颔首:“就在外面候着吧,我和元贞说说话就出来。”
言毕,顾清月拎起裙角,推开殿门。
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顾清月掩着鼻尖,轻轻咳嗽一声,小心探出身子,往寝殿内瞧去。
元贞的寝殿布置倒是十分雅致。
寝殿与正厅只见用一只山水墨画的屏风隔开。
寝殿内摆放着不少瓷器,墙上还挂着几副字画。
每一副都是以舞者为题材,画得倒是惟妙惟肖,乍一眼看上去,还真以为这殿中有不少舞者正在翩跹起舞呢。
顾清月以拳抵唇,咳嗽两声,低声唤道:“元贞?”
无人回答她,只是隔着屏风,顾清月瞧到榻上的人翻了个身,从方才的面朝里变成现在的面朝外。
“元贞,听说你不大舒服,你还好吗?”
顾清月一边往殿内走,一边低声询问。
她绕过屏风,来到内殿。
殿内香气愈发浓郁,直冲脑海,令人心中暖暖得,脚步不由自主有些虚浮。
顾清月一手在身前轻轻挥动两下,缓慢上前:“既然病了,殿中就不要再用这么浓郁的香料,没得倒是加重了病情。”
说话的功夫,顾清月走到床榻旁。
她探出手臂,小心掀开床围。
却见元贞赤条条地躺在榻上,腰间担着一条薄如蝉丝的纱衣,双腿之间的春光一览无遗。
他白皙的肌肤上一抹绯红晕染。
元贞双眼紧闭,呼吸浓重,身子还在来回扭动。
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