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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小事大一堆,顾清月听着这边的汇报,朝堂上的事情也不能耽误,每日奏折都要批阅到深夜。
慧儿研磨的手都酸到不行,何况顾清月拿笔不停书写的手。
她心疼的说上几句,顾清月的回答永远都是:“朕乃一国之君,耽误这一时事,便是耽误了天下事,所以不能偷懒,不能闲。”
此时已经是午夜,张生等人不是这个刚来,就是那个刚走。
事情多到商讨不完,顾清月只能用浓茶提神,而今日便是不用浓茶她也清醒的很,只因魏胜呈上来的模具,看的人烦不胜烦!
砰——
顾清月摔了模具,气的看着魏胜:“总监管,你不是告诉朕,找的人是天下一等一的能工巧匠,结果就给朕呈上来一个,各个细节都不达标的玩意来?”
“到底是你玩忽职守,还是那些匠人粗心大意。”
不管是木头还是铁的,做出来的枪支外壳简直是太烂,各处细节根本就没有,这样别说组装上了,就是看也看不过去。
怎么用?
顾清月越想越生气,自己等了这么久,终于做出来的玩意,居然如此对付。
她抬手,用研台把桌子砸的砰砰作响。
卫生连忙跪在地上:“请皇上息怒。臣绝没有玩忽职守,而匠人也十分认真,就是、就是……”
“是什么,快说!”
“匠人们说,此举不用太细节,扣得太细,将来反倒会影响使用,粗糙更耐用一点,而且用钉子也能起来固定的作用。”
他越说声音越小,把脑门紧紧贴在地上,不敢去看顾清月。
顾清月的脸色十分阴沉,她举起砚台就想砸过去。
慧儿眼疾手快,将砚台夺回来:“皇上,您看这砚台将您的手都染黑了,还是放下吧。”
“哼!”顾清月憋了一肚子的气,不吐不快:“朕的爱卿,魏大人,总监官!若是不用细节,朕画的那么细做什么?吃饱了没事撑的吗?”
“你找来的人实在是可恶,可见是觉得自己有用,就开始拿大,连你都降不住他们了!”
她双手叉腰,站在龙椅旁,不停深呼吸。
看着魏胜,其实她自己也能理解这种,没完成好任务,被领导训骂的难受。
况且现在这位不是普通领导,而是能在一念间决定人生死的皇上。
她慢慢消气:“总监官,你起来。”
“谢皇上。”魏胜虽然是起来了,但腰还弯着,不敢直起来:“皇上,臣惭愧。”
“知道就好,你可恶,那些匠人更可恶!”
顾清月冷着眼,残酷的冰冷不近人情:“朕知道,你看见在他们是匠人的原因上,不敢杀他们,把他们捧熬了,明日朕要亲自去看看,他们有什么嚣张的。”
‘“回去歇着吧,明日朕有事叫你。”
“是,臣告退。”
魏胜从御书房离开,到了外面擦擦脸,才发觉这脸上和身上,已被冷汗浸透。
迎面看到张生与江怀延前来,他作揖:“张大人,大将军。”
随后摇摇头,不用说明,那两人也能从他惊魂未定的表情上看出来,顾清月现在心情不好。
两人道了一声多谢,进去汇报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
翌日。
早朝上风平浪静,杨太傅本人和他一派大臣最近安分守己,全以商讨国事为主,与武将也开始客客气气。
朝堂上,一片祥和。
祥和全在表面,暗中心思不少,平日里全靠盯着顾清月的脸色,和魏胜、张生等人的脸色,分析他们背后肯定有事情。
顾清月在龙椅上与大臣们侃侃而谈。“伊兰城的府衙奏折,朕昨夜看到了,那里只有一条山路,百姓、商人、运输等来往全靠它,可谓是掌握着百姓的命脉,如今被山石摧毁,问题十分严重。”
“伊兰府衙提议,想另开一条路,朕现在想听听诸位的想法。”
有大臣站出来:“回皇上,伊兰乃是臣的老家,那条路名叫荣宽大路,因为它一侧靠山,所以时常有落石,以往事情都不大,也从未砸伤过人。”
“如今路已毁,臣以为另修一条是好的,只是这次修路切记要远山远水,方能保证日后无碍。”
顾清月看着说话此人,正是杨太傅门下的那位明光祖,明大人。
“明大人说的不错。”顾清月目光游走在其余人身上:“朕记得此前有类似事情发生,是哪位大臣前去勘察现场,铺桥修路来着?”
“是梁大人。”
“梁大人……”
不正是前段时间杨太傅折损三人中的其中一个吗?
顾清月沉思半响,正式差遣:“明大人,那伊兰城既然是你的老家,那朕就派你前去。”
“不过你身边总要有个商量的人……”
顾清月目光直接看向张生:“不知道诸位大人,可有什么举荐的人选?”
张生心领神会,抢在所有人面前站出来:“皇上,臣举荐一人。”
“谁?”
“栾聪安,栾大人。”
这个名字甚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