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然窜出来的人，车被迫停了，李伯因为强烈的撞击，低头倒在方向盘上，大概是意志力，还是勉力停住了车；

程姜着急下车查看情况，忽略了身后的人，藏在衣袖下的手；

“知道吗，像我们这种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境地都不会放弃挣扎的”，程姜回过头看着她；

“垂死挣扎又怎么样，只要能活着，怎样都不算丑陋”，瑞雪拔出匕首，准备再刺的时候，被猛然推开了；

这一个趔趄，燃尽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这个孩子，是她和他的孩子，如果没有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程姜一手按着伤口，一手举起枪道：“真以为我不会开枪吗”；

瑞雪冷笑了一下道：“不觉得你们走的太容易了吗，其实，我是故意放你们走的，如果当着他的面杀了你们，他一定会恨我的”；

“其实我是真心想要放你走，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但是，你们非要找上来，所以，别怪我”；

程姜嗤笑道：“是吗，那在我死之前，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李焕然答应跟你结婚的条件是什么？”；

“当然是因为爱我”；

“不对”，程姜起身反驳道：“他爱的人是我，怎么会跟你结婚呢”；

瑞雪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对了，他们结过婚吗，她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没错，是戒指，有戒指怎么会没有结婚呢；

她拼命的展示道：“不对，我们结婚了，他爱我”；

下一秒，程姜一把擒住她握刀的手，重重的打到车身上，她吃痛松开了手，匕首应声落地，被程姜一脚踢开；

但是这也花费了她太多力气，疼痛让她不得不坐在地上，瑞雪也滑坐在地，她忽然笑了，笑的很肆意；

“你还以为自己能跑吗，哥哥马上就来了，所以，我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最后的最后，还有什么遗言想说吗”；

程姜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伤口传来的疼痛拉扯着神经，她不怕死，但是事关张晨，她还有个答案没有听到；

“程姜，程姜，坚持住，他马上就来了”；

程姜嘴角扬起，看着瑞雪挑衅的说道：“怎么办，援军确实来了，但不是你的援军”；

瑞雪看着她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这才觉得心慌，耳边好似传来警笛鸣声，发疯似的喊叫着，是了，哥哥一直没有出现，他也没有来，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赐；

她猛地站起身，冲到程姜面前，双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程姜只是笑，不求饶也不说话；

瑞雪已经愤怒的失去理智了，没注意身后的声音，被猛地一把推开，才看到车里的李伯怎么突然出现了；

这一推，也将她推向了匕首的方向，她一把捡起刀刺向李伯，程姜想拦，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李伯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这一推也是拼尽了力气，下一秒就跌倒在地，程姜好不容易坐起身，想要看看他怎么样了；

瑞雪没有选择继续攻击，鲜血从身体涌出的感觉，拉回了她的神经，她拼命的想要抱住藏住，但是都无济于事；

程姜已经没有功夫理她了，想要把李伯扶起来，却没有力气，只能倾身听他说着话；

他虚弱的声音说道：“这十年我是看着你才坚持下来的，我们亏欠你的太多了，但是你要相信，这不是父亲的直觉，而是对于自己孩子的了解，焕然是个好孩子，不要直接判定他有罪，听完他的话，再去怨恨他好吗”；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十年来，风雨无阻等我回家的人，我会听他说，但是，您要坚持住，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了，别让他等了”；

终于有车到来，程姜勉力站起身，看着跑来的人，喃喃说道：“不是你，不会是你的，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来了”；

她一步步往前走着，吴安想要说话，她从吴安的兜儿里拿出手铐，一步步走到李焕然面前，一边铐住了他，另一边铐住了自己，然后，失去了意识；

“别动”，李焕然阻止了吴安的动作，淡淡的说道：“她就是不放心才这样的，就这样吧”；

医生给程姜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就背过身坐在身边，听着器械的声音，听着均匀的呼吸声，一切平静的像回到从前；

这十年，漫长的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他和她，都失去太多了，可失去的人还要承受痛苦；

程姜，你不如这样一直睡着；

真相不是通过面对面的问答了解到的，李伯的路先二人走到尽头，李焕然的十年卧底之路，仅仅写了八千字，老刘给她的时候，有过挣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