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在屋里的时候就听见了,已经做好决定。
“当然,他冒险行刺我,现在连命都搭上,我得看看他长什么样。”顾蓉蓉一叹,“就是可惜,人死了,否则还能问出点什么。”
“我问了,他说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你们在花园子里的时候,他瞧见你了。”
何战越接话说:“三位夫人,他不敢,你是新面孔,和三位夫人行事说话又很不一样,他瞧着新奇,就动了歪心思。”
顾蓉蓉诧异:“这话说得有意思,我哪里与三位夫人行事说话很不一样?”
何战越看一眼冷星赫:“这……他倒是没说。”
冷星赫淡淡道:“做这种事的人一般都心思阴暗,不必理会他,你想去,就带你去看看。”
“看。”
何战越带路,往花园子里走,昨天傍晚顾蓉蓉来过一趟,现在是白天,阳光普照,花海翻滚,瞧着比昨天还好看。
“何大哥,你这花种得真是不错,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些。”
何战越浅笑:“不然呢?你以为我只会武刀弄棒?”
“这倒不是,”冷星赫看一眼明艳花朵,“我不也是只会武刀弄棒?以前哪有时间去弄这些。”
“你也说了,以前,我到这里以后,时间就空出大把,悠闲许多,就鼓捣起来,但花一多,我自己也忙不过来,确实懂得也不多,所以就安排个花匠。”
冷星赫心头一哽:“何大哥,对不住。”
何战越扭头看他:“胡说什么?我都说过多少回,不关你的事。若是你,当时我处在生死之际,你会不救我吗?”
“当然不会。”冷星赫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这不就行了?”何战越笑出声,由衷开心,拍拍冷星赫肩膀,“我们的情分还用得着说什么对不住?”
“于我而言,前程也不过如此,离开京城,我在这里自在得很,也不比京城差。”
“这点我信,”冷星赫缓缓点头。
之前在京城时,他经常见何战越喝闷酒,郁郁不得欢颜,两人的感情也在是那时慢慢深厚。
顾蓉蓉开口问:“何大哥,我看你府中景致不错,山石亭阁都很漂亮,是请的哪里的匠师做的?”
何战越眼中闪现光彩,颇有几分骄傲:“没有请什么匠师,是我自己画的图,让人按图做的。”
他问冷星赫:“有没有觉得眼熟?”
冷星赫起初并没有在意这些,昨天晚上他只在厅中饮宴,去后院是天色又晚,今天一早出来又想着刺客的事,没顾上什么园子景致。
现在顾蓉蓉一说,何战越一问,冷星赫认真看几眼。
“确实,这是……”
“这图你画过,”何战越笑着提醒,“你忘了?当年翼王开府,建造园子,你和他打赌,画了几本园林图纸册子,还让我瞧过。”
冷星赫回想一会儿,也忍不住笑:“确实有这事。”
“我到这里以后,这府宅是从一个商人手里买的,他要回祖籍之地,就便宜卖给我,但商人俗气,做的景致我实在不喜,也想找人来做,但画了几次图我都不太喜欢。忽然就想起你画的那些,就照葫芦画瓢,结果出来还不错。”
冷星赫听到这儿,有点不好意思:“这些事儿都不太记得了,难为何大哥还记得如此清楚。”
“在这里久了,又没什么知心朋友,就爱回忆以前的事,自然就记得清楚。”
何战越说罢,一指前面月亮门:“那就是了。”
顾蓉蓉想着空间里的画册手稿,这一点倒是和何战越说得一致。
杂事房就两间屋,一间放着杂物和种花工具,另一间住人。
尸首,就摆在屋门口。
门前还有一滩血,旁边有把染血的镰刀,尸首脖颈上被豁开一条口子,血已凝固,还有不少铁锈。
顾蓉蓉仔细瞧,此人身材高大,身上穿仆从衣裳,裤腿都有点起毛边儿。
他约摸三十多岁,右脸上有一道被柳叶镖打中的伤口,左边脸上有一片暗红胎记。
顾蓉蓉收回目光,问道:“何大哥就是从这里找到他的吗?”
“不错,这狗东西逃回房间,我带人搜查过来时,他正包扎伤口,被我抓个正着。问他怎么伤,他满口胡言,说什么不小心撞伤之类,我听他胡说,欲要审问,他见躲不过,拿上镰刀就要跑,命人合围,他见跑不了,这才自尽。”
冷星赫冷哼:“倒是便宜了他!”
顾蓉蓉点点头:“辛苦何大哥。”
“应该的,”何战越拱拱手,“人抓到,我也算对你们有个交待,否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样吧,中午我在府里摆宴,给你们压惊。”
顾蓉蓉拉住冷星赫的手:“不用了,多谢何大哥,我们初到这里,想着出去逛逛,再者,我们还得去向母亲问安。”
冷星赫点头:“不错,何大哥,你事务繁忙,也不必总陪着我们,不必客气。”
何战越还想说什么,顾蓉蓉道:“三位夫人待我极好,正好我也去逛逛,给她们带些小礼物,上午我和夫君逛,下午再和三位夫人玩。”
“夫君,你说好不好?”她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