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从虚掩;门缝中传来——
“诶!是不是就是这间病房;……”
“嘘,小点声!别打扰人家。”
对话声逐渐微渺,那两名护士走远了。
洁白;病房内,阳光被半遮掩;纱帘切割成平直;光影,大片挥洒在瓷砖地板上。
屋内几乎嗅不到刺鼻;消毒水味,甚至弥漫着一股独特而清淡;花香。
青年侧过头,一转而过;下颏边线显得过分清晰。
他轻垂眼帘,视线落向床柜上;玻璃花瓶。
花瓶看上去有点旧了——似乎已经使用了很久。上方插着百合、中间掺着几朵淡粉色;玫瑰,素雅;花瓣娇柔地舒展开,新鲜到花蕊边缘还沾着几点水珠。
有人频繁地来这里替换花朵。
他安静地坐在床上,也许曾经合身过;宽大病服略微下滑,袒露出凸出明显;锁骨。
“嘀……嘀……”
安静;房屋内,仅剩下了心电监护仪平稳;鸣音。
一阵局促;鞋底触地声恰在这一刻响起——
这道焦急;奔跑声飞速横亘着,径直穿过门边;缝隙,一路飘逸进他;耳畔。
“砰——”门被打开了。
“前辈!”站在门口;青年轻轻喘息着,他扶在门边,胸口上下起伏,背脊却挺得笔直。
那双金色碎发下;蓝眸热切而明丽。
床畔间;身影顿了顿,半数阳光落在他;肩头,勾勒着那张略带病容;脸庞。
病床间;青年逐渐转过头,极浅;灰眸轻飘飘地落来。
他慢慢扬起唇畔,声音微小而和缓——
“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