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志保冷淡地说,鉴于她也是被组织派来的其中一员,就为自己也为其他人留了些口德。
草野朔看着拥挤的人群叹为观止:“这种情况总感觉很容易走散。”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听到有人焦急地在人群中大声呼唤同伴的名字,似乎就是走散了的样子。
草野朔:“……”
宫野志保斜睨他:“你还真是乌鸦嘴。”
他举手表示投降:“我觉得我更喜欢一语成谶这种说法。”
两个来自黑衣组织的半吊子都没想过要多管闲事,他们很快离开了人流量最大的活动区,来到本地居民聚居的住宅区域。
比起举办庆典的活动区,这里显然寥落不少,被鼎沸的人声盖过的夏日虫鸣重新占领耳畔,风拂过树丛留下沙沙的树叶声。
他们找到门牌上标着门肋的人家,房间内没有开灯,草野朔不抱希望地上前敲了敲门,果然半天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看来明天……”他话音未落,门就忽然被猛地拉开,穿着蓝色上衣的短发女性没看清门外就风风火火地冲出来,差点和草野朔撞了个满怀。
[闪避检定:D100=77/80 成功]
——只是差点,如今已经是闪避大师的草野朔向斜后方一个后跳就躲开了冲击,而对方则因为险些撞上人了唬了一跳,腿一软跌坐在玄关前。
“抱歉?”草野朔礼貌地向她伸出手,“我不知道你有急事。”
青年女人恍惚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却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似的,慌慌张张地推开他,就冲向树林深处的方向。
见此情状,宫野志保的眼神也从调侃变成讶然,他们对视一眼刚要去追,才刚走两步,路边的灌木丛中忽然摔出一位年迈的老头。
之所以说他年迈,是因为即使在阴暗的环境下,对方的头顶也显得十分稀疏,但偏偏又不是完全的光头,干枯稀疏的华发如杂草一般肆意地生长着,裸露的头皮在月亮青黄的光辉下还显得有些皱巴巴的。
“……他还活着吗?”宫野志保迟疑地问,她刚才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才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咽回肚子。
草野朔半蹲下身:“看不出来,给他翻个身探探鼻息?”
四周一片岑寂,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虫鸣声将气氛衬托得更加诡谲,那老头摔出来后就趴在路中央一动不动,从他身后也看不出呼吸的背部起伏,不由得让人产生些不太妙的联想。
然而还没等他动手,安静地趴了半响的老头突然诈尸一样猛地抬起头,向他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他笑嘻嘻地说:“年轻人,你对长生不老有兴趣,是不是?”
草野朔沉默地和他对视半晌,视线从他口中参差不齐的牙齿上一扫而过,皱了皱鼻子,伸手从旁边种着灌木的地上抓了把土洒在老头脸上。
看起来一点也不尊老爱幼。
老头猝不及防将土吃进嘴里,顿时低下头呸呸呸一阵咳嗽。
“这老家伙喝多了。”他淡定地站起身,对有些不知所措的宫野志保道,“不过很精神,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放在这儿让他自己撒酒疯吧,说不定酒醒了就自己回家了。”
“不知好歹……!”
这老头周身的确萦绕着一股浓烈的酒气,且在他张口时酒味儿尤为明显。
他看起来似乎是想要生气,却又没及时反应过来,半是恼火半是迷蒙地晃了晃脑袋,一双眼睛却像是反应及时一样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们。
“拒绝了人鱼的恩惠……”他仍然趴在地上没有起来,口中嘟嘟囔囔地说着醉话,“不识相……就只有迎接人鱼的报复与惩罚……”
草野朔面色如常地任由老头诅咒他,心里想着幸好今晚把琴酒他们支开了。
不然这会儿他大概就只有给老头收尸的份,而不是饶有兴致地想看看他接下来能弄出些报复与惩罚。
如果是弄虚作假还罢了,要是真引出人鱼,那他不就赚大了?
“我看他是醉得不清。”他拍干净手上沾着的泥土,“我们回去吧,今晚应该是找不到门肋牟藏了。”
老头咧开嘴又笑他:“舍近求远的蠢货!”
他明显知道些什么,还特别想引诱草野朔去询问。
但草野朔就是满不在乎地没问半个字,说不定老头心里这会儿正气个半死。
“那边的……小、嗝、小丫头……”看这个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便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宫野志保,“你也想长生不老,是不是?你、你们骗不过我……”
宫野志保本来还有点犹豫,毕竟这老头明显不对劲,但此刻她立时后退一大步。
既然连负责情报的草野朔都决定粉饰太平,她有什么好纠结的?
想通这点,她收回视线,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草野朔反倒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