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乔治摇了摇头:“倒霉死了…刚好进那群人的据点…不过也怪好笑的,你看这是什么?”他把一个硬而尖锐的东西塞进我手里。 “这什么?”黑暗中我看不太清这个白花花红糊糊的小东西。 乔治笑起来:“刚才混乱中有个吸血鬼的牙掉了!” 我猛地把手里的那颗尖牙甩了出去,它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啪”的一声,再也寻不见了。 乔治愣了一下:“你怎么扔了?!” “恶心死了。”我嘟囔着说。 乔治笑起来,侧过身子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我的表情,我尴尬而羞耻地扭头看向另一边。 “你刚刚真像小猫炸毛。”他说。 “我……啊啊我靠什么东西啊!!!”一只僵硬的手突然裹挟着寒风戳上我的肩膀!尖锐的,带着机械回声的刺耳笑声随之于黑暗中响起。 我慌乱地向后退去,乔治打着强光迎上前,用手把我护在身后---那只是一个大型的竖锯娃娃,暗红色的眼睛里泛着诡异的光。 “没事。”乔治安慰我说。与此同时这不知道哪儿发出来的震耳朵的笑声仍在继续。 “我们快离开这儿!”我用夸张的嘴型说:“这肯定会把别的东西引来!” 乔治点了点头,他的视野掠过我,姜红的眼睛突然闪闪发亮:“…我想我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我回头望去---长廊尽头的黑暗之中,一片朦胧的七彩霓虹闪烁,像雨后阴天的彩虹一样薄弱而细不可察,但强健活跃地跳动着变幻颜色。 机械重复的笑声遮盖了遥远的舞曲,直到眼前那片七彩的光变得清晰占据视野,我们才真正听清。 但推开门却空无一人,相较来完好的家具毫无格局可言地摆放着,茶几被夹在沙发背之间,台灯放在书架最顶端。模糊的一切闪烁在朦胧的光影里,像一场荒诞而温馨的梦。 但我们错了,根本不是没人---我还没来得及看向乔治,就被一阵角落里钻出来的黑风迷了眼睛。 这次是真的跌落梦境,我觉得我好像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眼前只是大片的温暖的光彩,他对我说:“Relax.”一个清晰而低沉的声音,像极了变声后的鬼面,忽远忽近。 ……难道我没倒在地上?不然我是怎么移动的?我似乎确实在移动…可能是飘过去的吧。 我仍在拥抱眼前美丽的梦境,此时它增添了几分流动的灰黄的色彩。直到他突然握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漫游奇境吧。” 我醒了,倒吸一口凉气。强烈的刺激一瞬间涌入我重归的五识---轰鸣如直升机的金属乐,刺目的彩光和疯狂甩头的人们。假血浆混着酒喷溅得到处都是,cos迈克尔的,在脑袋上假假地插了把菜刀的,留着莫西干头的朋克党,苍白的脸上化着烟熏妆神秘地聚成一堆的核狗,哥特男女,金发大胸妹以及她的橄榄球精壮男朋友,跨性,酷儿,正往自己胳膊上扎针的瘾君子,白人黑人黄种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只有两种极端,要么兴奋得双眼暴突,要么萎靡到昏昏欲睡。 我环视一圈,没见到乔治的影子;准确地说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我没碰见任何一个认识的人。 带着面具画着面部彩绘的男男女女拉着我起舞,随性而自在。这是真正的天堂;穿着沾染呕吐物的风衣的诗人旁若无人地念完最后一段高亢的浴火重生,甩了甩头发将他的羊皮诗稿一把投进壁炉里。纸上大概浸了酒,黄红明亮的火焰猛地窜起一人多高,是迷颓七彩的地狱中熊熊燃烧的凤凰。人们欢呼鼓掌---只是为这奇观,而不是诗中那些关乎死亡的愤慨的命题。 一个金发的女孩儿塞给我一瓶温和的利口酒,我们跳舞了,她炽蓝的眼睛让我想起斯嘉丽。金黄的凤凰闪射在浑浊的底色时她吻了我的脸,紧接着犹如不可寻的鬼怪精灵般消失在人群中,她的眼睛是明灭的星星---我在人群中穿梭,从一处走到更混乱拥挤的另一处。 找不到她。我靠在墙上喝酒,心情和这酒一样味道复杂甜涩。但我余光间突然扫见那抹金黄---她正和一个男孩吻得难舍难分。 “凯茜!!”艾薇惊喜地冲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她不知何时画上了明厉的眼线与浓艳的红唇,身后是烂醉的克鲁修和阿斯。他们互相搀着肩膀,连笑容和吐出的字句都是模糊不清的。 “嗨兄弟们!”我和艾薇碰了碰杯:“你们在搞什么?看见弗雷德他们了吗?” “不知道!”艾薇疯疯癫癫地说,盘起的银发散落脸侧:“凯茜…管他呢!”她痴痴地笑着压低了声音:“……我们得找点乐子!”说完便大笑着,摇摇晃晃地端着酒杯挤身人群中。 克鲁修疲惫地靠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