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在如释重负后开始责怪自己习惯性的逃避,这明明只是一个开始,而且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在车厢间闲逛,挤过围着零食车的人群,思考着怎么才能不对我的疤过于敏感;没得出结论,但在很久之后我再想起这一刻时我才明白,有些事情总会毫无预兆地闯进你生命里,从此把你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即使在你思考时也不曾停止。 旁边一间车厢的门开着,一个戴着兜帽的男孩闭着眼靠在窗边,我莫名其妙地盯上他的脸,窗外飞速掠过的光影被拉扯成奇异的虚空拂过他的面颊。 旁边清瘦的男孩正和对面的金发姑娘说话,顺手拆开了桌子上的一只巧克力蛙。 巧克力蛙在男孩手里扭来扭去,最后从他指缝里钻了出来。 那男孩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勾起嘴唇看着爬向自己的巧克力蛙。 他趁其他两个人不注意,一勾手指; “呱” 它这辈子唯一的叫声还没被任何人听见,就瞬间消散在了风里。 可怜的小东西,他把它顺窗缝甩了出去。 他满意地笑了,移开视线时却刚好和我对视。 我愣在那儿,发觉自己没法转过脸,就好像我的脖子不听我的话了。 一时之间我们都有点尴尬。 他抿着嘴,悄悄竖起食指: “嘘” 他漫不经心地浅笑,从兜帽里露出浅棕色的发尾,蓬松地向上翘起,像只慵懒而优雅的大猫。 他笑的时候会眯起眼睛。 “嗯?我的巧克力蛙呢?”等男孩四处去找的时候,那男生已经在继续装睡了。 金发姑娘怕吵醒他,低声说道:“……可能从窗户跳出去了。” 他又微微笑了起来。 我没来由地心慌,心下立马大骂自己没出息,急匆匆移开了视线;韦斯莱双胞胎在这时一前一后来到我身边。 “又见面了小姐!” “这次能分清我们吗?” “你是弗雷德,他是乔治。”我漫不经心答到。 他们略显惊讶地面面相觑:“终于猜对一次。” 我抽了抽嘴角,无话可说。 “不过猜对了也是有奖励的,”弗雷德笑嘻嘻地奉上一袋冰激凌兔子奶糖:“请你吃糖!” “谢了!”我毫无防备心地抓了一颗扔进嘴里,看着他们期待过头的表情我感觉有些不对,但为时已晚。 一股浓烈的腥膻味从我嘴里蔓延开来,激得我五脏六腑都为之颤抖,五官立马痛苦地拧在一起:“呕---呸-----”那颗东西从我嘴里弹射起步,直接飞出了窗外。 他们俩快活地笑起来:“什么味的?是什么味的?!” “……牛内脏。你们两个坑货!”我愤愤道。 “别担心……咳,刚才乔治还吃到一颗下水道味的呢哈哈哈哈哈哈…” 偷偷把奶糖换成比比多味豆,真是个好主意。 就是从这时开始,我渐渐将一句话奉为行动准则之一和劝告别人的良言:不要随便吃韦斯莱双胞胎递给你的东西。 “不过你怎么还穿着自己的衣服?”乔治抻了抻我的运动服:“该去换袍子了,我们马上要到了。” 我看了看他们俩身上的旧袍子,发现列车上大半人都已经换上了黑袍。 回包厢的路上乔治偷偷往我嘴里塞了个东西,吓得我直接一巴掌抽在了他胳膊上。“嘿!”他低声抗议道:“只是给你赔礼的糖而已!” 这次的确只是糖,甜甜的荔枝味瞬间驱走了我嘴里经久不散的牛脏味。 “……好吧好吧抱歉,谢谢你了。” 包厢的门敞开着,一个梳着背头的男生抱着一只神情高傲的黑猫站在门口,克鲁修抱着特洛伊,一旁阿斯皱着眉毛,面色不善;包厢里气氛凝重,男孩们寂静的对视中火药四溅。 “你的猫没被挠死你应该感到幸运……”阿斯阴阳怪调地开口,克鲁修按住他,对背头男孩一字一句说到:“我们已经道过歉了。” 双胞胎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眼。 梳着背头的男孩愤怒地瞪了一眼阿斯:“……一般来说,我不屑于和你们这类人多说一个字,但我不允许它以后还有和我的猫共处的机会。”他鄙夷地撇了一眼特洛伊,语气就像一条不知天高地厚的毒蛇幼崽一样锋利。 “咳…你好,”我介入到他们之间:“我想他说他已经道过歉了,你没必要再这样咄咄逼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