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米的距离听起来很近, 前提得是目标站在原地不动,不然真不好找人。
一千米的距离实际上也真的挺近,就算目标四处乱晃, 我也可以凭借灵压这一存在,靠着猜测对号入座,捕捉他们的动向。
我真实地疑惑了:“就是说,这种情况但凡感知能力强的人,方向感不说优秀,只需要别太拉胯,这不就和活点地图一样嘛。”
趴在我头上的又旅无语道:“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吧,就和感知型忍者的存在一样, 做得到和做得好还是差别很大的。”
我被合情合理地说服了。
又旅又说:“你确定不需要我遮掩一下?”
它将“异常”的两条尾巴伸下来晃了晃。
“没有必要啦,”我将遮挡视线的尾巴扒到一边, 并趁机摸了一把,“论异常谁有我异常?放心好了,你绝对没有我吸引力高。”
实际上并不是这个意思的又旅啪地打了一下我的手:“随便你。”
紧接着它又说:“你有没有发现, 我们在绕圈?”
“发现了, ”我冷静道,“我就是在绕圈。”
是这样的,出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 哪怕我已经定位了具体坐标, 行动路线还是以目标为圆心, 环形向内漩涡一样前进, 以至于一千米的路生生被我绕出了八千米的行程。
至于是什么心理?前面都说了是说不清道不明……
又旅:“哈, 你怕了。”
我:“没有!”
“就有。”
“就没有。”
“那你走直线啊。”
“你想让我撞墙就直说。”
“你就嘴硬吧。”
“那我现在就切进去。”
“你去啊, 迟疑一秒就是你怂了。”
“我去了怎么样?”
“一、二……超过一秒, 哈, 你怕了!”
“……没有!”
“就有!”
极限拉扯之又回到最初的起点,毫无营养的对话形成了一个首尾相连的圆,和又旅拌嘴太入神的结果就是,在某一个拐角,毫无防备的迎来了再一次的不期而遇。
“我去了怎——”进行第三轮循环的我突兀消声,愣愣地和好奇看过来的少女对上了视线,“……啊。”
棕色眼睛,黑色头发在脑后扎起绑束成花苞状,穿着标准的黑色死霸装,衬托得本就身形娇小的她秀气又可爱。
至于她旁边另外一个会呼吸的存在,自动被我模糊化了。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视线尽量自然地、缓慢地从她腰间的斩魄刀上滑过。
与我曾经见过的,她解放后分成三枝的形态不同,那是一把普通武士刀外形的斩魄刀,也没有围绕着纷飞的梅花,但那又怎样呢?
灵压,直觉,血缘,记忆,感情……影响因素是其中某一个,或者某几个,或者都有,总之我完全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世界失去了声音,由于我长久的注视,望入我眼底的死神少女好奇的目光逐渐变化,眼看着柔软似花瓣的困惑随着我的沉默,就有着转向锐利冷硬的警惕趋势。
这一刻我的大脑疯狂运转,几乎要发出过载的嘎吱声。
初次见面的第一句该说什么,我能抱抱你的斩魄刀吗?
会被轰出去吧,绝对会吧。
光是模拟一下那个场景,扑面而来的善后就已经让我忍不住痛苦面具了,我不得不把这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提议打消。
僵硬成猫块的又旅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试图缓解紧张,我顶着头上不绝于耳的拖拉机声,痛苦地吸了口气。
再不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只需要微笑就可以了……这么想着,我僵硬地弯了弯嘴角,扯出一个略显狰狞的微笑。
一边绝望,心里对着前几分钟的自己重拳出击。
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早知如此,就该让千手大芥一起来,千手牌气氛调节器,能说会道,不愁没有话题。
……先回去做情景模拟,把可能性一二三四列出来,计划ABCD也完善好,全文背诵后再来?
就在我疯狂打退堂鼓时,对面少女模样的死神动了。
我和又旅的毛发无声而同步地炸开。
她抬起手,侧过头,一手按在耳上,接到了一个实时通讯请求。
“这里是雏森……是?”她一顿,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
她又转回了头,声音有意地压低了:“是,请问有什么事。”
我:“??”
这个反应,和我有关吧!
然而不知名的通讯设备收音极好,在接话人刻意回避下,我听了个寂寞。
可观的一段空白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