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一瞬间, 我怀疑自己还没醒。
无他,这个环境跟某些个场景也太相近了些。
不过很快,外面的说话声就让我意识到,这个空间并非我一人。
再仔细一听, 就能听到以虎杖悠仁为首的几个学生的交谈声, 混杂着几句不可置信的嚷嚷, 显得相当有活力。
看样子这场入侵战高专不是吃亏的一方。
我粗浅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转而环顾四周, 琢磨起怎么从树茧中脱身。
里面的空间不大不小,用于给我睡觉翻身蹬腿的范围是够的,但如果想要施展些什么冲刺一类的破坏性操作,又显得有些拮据。
整个树茧严丝合缝,封闭程度令人发指, 如果不是我刚刚的活动扒拉开了一丝缝隙, 内部连光和空气都无法进入, 至于封闭条件下我是怎么呼吸的——既然我可以不需要呼吸地泡修复池, 那么,在树木本身供给必要气体时,能安然沉睡也不是神明奇怪的事。
就是我现在全身都是树木产生的清新舒缓的味道……这个味道还有点熟悉。
我陷入了沉思。
这里有一个常识。
一场梦境常常会在做梦人醒来之后快速地被遗忘,除非遇到梦境中出现过的物品勾起记忆,才会产生类似于“哦,我原来做了个梦”的感慨。
之所以提起这个,当然是因为,这个令我感觉有点熟悉的味道, 就是那个“梦境中出现过的物品”。
被熏傻了的脑子在缓慢重启, 原本随着梦醒该淡化的记忆开始翻涌闪回, 一并出现的还有最后传入耳中的话。
需要提的是, 或许由于领域主人不知名的心思,在最后的时候,原本位于双眼的遮挡物是移开了的。
也就是说,不止有声音,还有画面……
“呜……”我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声音压了回去,免得发出什么羞耻的奇怪声音或者干脆就是怒气值爆满的谩骂,然后,深吸气,深呼气——
不行啊完全无法无视啊!这种情况下想要强行淡忘根本做不到,更别说越是在意就越导致那些记忆画面被反复播放,反复……
呃啊——
我扭曲地将自己团起来,捂住耳朵,试图隔绝那过于声色并茂的画面。
什么“早知道你喜欢危险刺激的,我就不装了”啊!什么“你喜欢的样子我都可以有”啊!还有什么是“粗暴一点会更喜欢吗”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忘掉忘掉给我忘掉啊!
树茧本就不大,经过我这一番大动作后,身上的衣着免不了被蹭起。
在注意到身上穿着的还是晕过去之前的那一身,也就是宽松舒适的宇智波常服时,我在翻滚之余是悄悄地松了口气的。
不是那件完全报废的出阵服就好。
借着这个分神,我用力地将乱飞的思绪整合回一团。
——甚至用上了以前看着玩的宗教法典。
镇定,凝神,心无杂念。
这种情况下,越是在意就越是深刻,倒不如赶紧想点别的什么转移注意力,比如说这周围的树茧,作用就挺耐人寻味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这些树木散发着的并非是这个世界特有的咒力,同样就能量流动也并非广义上的查克拉,反倒是基于树木本身所开发出的,自然、旺盛的生命之力。
其中以被团团围住的树茧最为聚集,大致推测这应该是类似修复池一样作用,最明显的证据就是身上本应该存在的伤势在一觉睡醒后没了个痕迹。
……也不是完全什么都没留下。
我沉默地看着因为刚刚的一番活动,被蹭起衣袖露出的一截……有着明显一圈发红的手腕。
以及,同样是因为动作狂野,被蹭起的上衣衣摆,露出的……同样有着粗糙物品摩擦痕迹的腰部。
又以及,虽然看不到,但还残留着灼热感的眼角,颈侧,和……和别的位于这两者之间的某个位置。
我:“…………………”
正在商量着再次向森林试探的虎杖一行人突然听到了一声怒火中烧的“千手柱间你这个混蛋大变态——”,合并响起的还有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齐刷刷地打了个抖。
“有杀气。”虎杖悠仁摸了摸鸡皮疙瘩。
“好重的怨气。”伏黑惠摁了摁条件反射召唤出的玉犬。
“特、特级咒灵?”吉野顺平面露惊恐。
“果然,是爆娇呢。”钉崎野蔷薇摸下巴。
三个男生齐齐一顿,纷纷扭头。
“干嘛。”被三双眼睛注视的钉崎野蔷薇一个一个地瞪了回去,“别告诉我你们没听清楚喊话的人是谁。”
“听、听是听清了……”虎杖悠仁欲言又止。
“只不过这个,”伏黑惠稍加思考,整理语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