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试探的白雷都捏在手里就差丢出去了,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挑衅,听到这话的我只得收回了跃跃欲试的手,有些不满地评价道,“听起来就是一个排外又固定的体系嘛。”
“……对不起?”
“你一个受害者不要认错自己的定位,”我更加不满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所以说,我的御守本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用到老气死的祝福御守,哪想到有一天会在生死关头被迫提前结束使命啊!”
“万分抱歉——呜哇!”
这是表情生动,头上冒汗,却因为分神险些被劈成两截的粉毛。
眼疾手快地拉了人一把,现在被人反带着四处蹿逃的我:“算了,来都来了……别闷头冲,你以为体力不会枯竭吗——好吧我承认你体力比较出格——并没有再夸你!”
迎面被风灌了一嘴的我愤怒地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发,扭着这人的脸转到合适的位置:
“十一点钟方向,看到没,等下它会抬手,注意听我喊……跳!”一个轻轻松松的大跳,躲开攻击的同时顺势拉开距离,我松开拧着他脑袋的手,说:“你看着不就很好躲嘛?”
“哇。”粉发的少年十分配合地惊叹,并在拉开距离时无师自通地顺势还补了一脚。
“你看,强有强的打法,弱有弱的方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把我放下,“并没有绝对的实力悬殊,不就是放风筝嘛!”
我可是专业的!
“不好意思,现在可能不方便放你下来,”抓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粉发的少年似乎认为我手无缚鸡之力,并没有听从我的指令,反而歉意地笑了笑,有了分神险些被打的教训,这次他很快就把视线移回了危险源,“能麻烦你指导我躲避么?我努力尝试拖延时间,寻找逃出去的方法……”
的确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一时间无法好好解释自己的战斗力,只得暂时顺着他的计划来,只是有个问题:“只需要避开它就好,不需要击杀吗?”
事实上,那种尖锐又纯粹的恶意让我很不舒服,甚至比之最严重的暗堕都要令人不适……并非是强度的问题,更多的是情绪的影响和精神污染。
同样的感觉,上一次的一刻游遇到的另外两个火与树的集合体也曾带给我过,只是它们收敛得会更好,而且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善意,对我造成的激惹并不如眼前这个家伙来的强烈。
如果不是有人在场……
“因为我没有足以击杀它的能力,”粉发的少年躲避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在转身的空隙,抽空回答我的问题:“对面是特级,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不是现在的我能跟上的。”
“甚至,”拥有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强悍到恐怖的躯体力量和战斗天赋的少年平静地坦白自己的弱小:“……连自保都成问题。”
“特级?听起来你是在越级打怪?”我也借着这个空隙又探了探头,打量那个人形的家伙,“听起来是有点难搞,就这么几个来回,明显你打它才掉丝血,它弄一下你却直接半残,唔……”
是我的错觉吗,这个形容下来,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刻意让这个少年送死一样。
还是说,这个世界对成长期的战力就这么苛刻的吗?
我在心里对这个世界的感官又差了一分。
【你看着好像一点也不紧张。】
一个更为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出现,我头皮一炸,险些手心走火:“你谁?”
比我更快的是一声清脆的耳光。
“抱歉。”面不改色地拍了自己一巴掌的少年如此解释道,“无关紧要的存在,无视他就好。”
“……哦。”我将目光从他的脸颊移开,灵光一闪,恍然,“原来如此,我刚刚就在想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灵魂波长重叠在一起,原来是人柱力啊!”
“人柱力?不是……咦,”短短一会就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放风筝技巧,又碍于实力悬殊往往只能擦着伤害躲过,对此适应良好,甚至还能生与死的界限开始来回蹦迪的少年一呆,然后顺着我的思维,完美地被拉入了和我一样的脑回路,“如果非要说人柱力的话,好像也……”
被放风筝的某个人形怪忍无可忍,发出了宛如声带撕裂的滋儿哇声音:“你们叙旧叙够了吧?”
和声音攻击同步的是骤然逼近的距离。
“不是这怎么还能暴走的啊——”少年一边哀嚎,一边眼疾手快地带着我又往旁边滚了滚,淌着血的半张脸彻底蹭满了灰。
疲于奔命的躲避和并没有破防的伤害让少年的表情显得有些消沉,但或许因为我在场的缘故,他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只是很努力地振作着爬起来,将脱臼的肩膀用力卡回去,摇晃而踉跄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听到他低声地,自言自语似的,又好像是在和另一个人对话似地说着什么。
仓促落地,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放在“被保护者”位置的我看着前方,明显在